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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为目送小厮出了包房,随手上前将房门关上。而后快步走到靠近魔教的墙边,屏气凝神附耳倾听隔壁的响动。

    魔教的包房内,一个长相清秀的绿衣女子正跪坐在古琴前,专注的弹奏着一首《梅花三弄》。

    朱之威斜靠在软塌上,右手端着一杯美酒,摇头晃脑的好似正在欣赏。诸葛青风见到自家教主如此装模作样,也不去揭穿。毕竟自家教主的面子做属下的有责任帮他兜住。

    这绿衣女子叫作翠儿,年方十六,从小便被卖到勾栏之中。那里的老鸨见她长相可人,便特意请了师傅教她些琴棋书画。

    一晃好几年过去,好不容易等到她成年及笄礼。却是被黄妈妈用二百两银子买到百花楼来了。

    虽然翠儿涉猎广泛,但都不是很精通,方才一首《梅花三弄》就弹错了四个音节。

    要说来百花楼的又有几个是真心听曲子的,翠儿应付那些嫖客到是绰绰有余。诸葛青风也是知晓,故而也不点破。

    朱之威看起来对这琴曲的确不是很感兴趣。方才装腔作势一番,听见琴声停下,“唔~”了一声睁开眼睛。却见翠儿双手抚琴又要再起一曲,轻咳一声,开口说道:“翠儿姑娘,我等还有事商议,还请姑娘退下吧。”

    翠儿起身盈盈一拜,随后也不说话,踩着碎步出了包房。

    房中朱之威,诸葛左使和五位掌旗使一共七人。见翠儿离开,朱之威从软塌中坐起身子,其余六人也是停下手中动作,屋内顿时肃静。

    朱之威先是看向巨木旗掌旗使张奎:“老奎,那些巨木旗的兄弟可抖安排好了。”

    张奎立刻起身,躬身抱拳回道:“回教主,属下已经给那三十几个兄弟安排了姑娘,此时应该都在房里。”

    张奎可以算是朱之威的家仆,为人古板不知变通,但一直忠心耿耿,唯朱之威命是从。按照张奎的意思便是三十个属下分成三班将这百花楼上下都派人守卫。

    朱之威却是阻止了他的做法,让张奎给兄弟们都安排一个姑娘好好快过一夜。按照朱之威的想法,又不是皇帝,逛个窑子哪里用得着重兵把守。张奎也不坚持,掏出了一百两银子递给手下,让他们自己找姑娘去。

    朱之威抬手虚按,示意张奎坐下说话。见张奎坐下,继续向他问道:“那你与天莲宗联系的怎么样了。”

    张奎面容古板,他坐在凳子上不与朱之威对视,看着朱教主的鞋尖沉声道:“天莲宗妖孽答应的很是干脆,没有犹豫。但属下还是认为这些跳大神的妖人不可轻信。”

    朱之威“哼”了一声,平淡说道:“本座自然知晓那些只会煽动百姓的邪教不可信,这次只不过是因为有相同的目标而暂时合作罢了。”

    张奎只是提了他的一个意见,见朱之威心中有数,也不再多言,身子笔直的坐在那里不再言语。

    无为右耳紧贴墙壁,隐约听到魔教要与天莲宗合作,心中更是笃定其中所图不小,当下连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就在此时门外却有两道脚步声传来,无为脚下急动,翻身坐到了桌边。

    “笃笃笃”。

    门外敲门声也同时响起。

    “进来。”

    只见方才那个小厮推开房门,端着一盘瓜果躬身进到房内,身后跟着一个抱着琵琶的粉衣姑娘。

    小厮将果盘双手放到桌上,献媚的说道:“这位姑娘唤作采儿,整个百花楼除了凤仙儿大家,就属采儿的琵琶弹的最好。”

    粉衣姑娘曲身一拜,用脆生生的声音道:“奴家采儿拜见公子。”

    无为此时哪有心思去搭理他们两个,随意摆摆手,急切道:“行了,哪里来的如此多礼数。”而后看向小厮,对他说道:“多谢小哥,这里用不着你了,先下去吧。”

    小厮没想到这位客人听曲儿都如此性急,也不会拂了客人的意,躬身道:“那小的这就出去,不打搅您听曲儿的兴致了。”然后倒着退出包房,顺带将房门给合上。

    采儿从始至终都低着脑袋,听见房门被关上,脆声道:“不知这位公子想要点个什么曲子听?”

    无为与朱之威一个德行,哪里知道什么曲子。听见采儿询问,一声也说不出什么曲目。他眼睛一转却是想起适才凤仙儿唱的那个听不错,于是说道:“那就请采儿姑娘将凤仙儿的曲子再唱一遍吧。”

    采儿有些为难道:“那首《昭君出塞》奴家自然会弹,但那词乃是凤姐姐填写的,奴家可不好擅自吟唱。”

    无论何人何地都有自己的一套规矩,这青楼女子的规矩就有这么一条。属于个人的词曲其他人不可擅自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