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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州本就是富庶之地,金钱帮自从掌控了整个扬州城后,可谓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帮主金钱却不是个目光短浅之人,帮中所得钱财每年都会送给当地的官员和各地的武林门派,以便得到更多的庇护。

    嵩阳书院虽然离扬州很远,但在朝中为官的学生却是不计其数,如今正在扬州任职知州的段灿就曾经是嵩阳书院的得意门生。

    这段知州为人刚正不阿,对这个独霸扬州的金钱帮多次打压,金钱帮几次送出重礼都被他遣人送了回去。

    金帮主能短短几年做到如此成就,靠的就是这人情世故,当即就将他的长子金权送到嵩山书院就读,连同金权一起到嵩山的还有整整一箱子的黄金。

    之后金权每年探亲回到书院,都会送来一千两的白银作为束修之资。

    段知州知晓此事后,果然对金钱帮宽松了许多,金钱也因为他儿子金权的关系和段知州之间有了走动。

    金权进入读书嵩阳书院已有八年,书院收了金钱帮的金银可谓不计其数,如今金钱帮有了大难,若是撒手不管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程春秋看着窗外继续沉声说道:“金钱帮之事的确十万火急,但乡试也同样是重中之重,若是错过又要等待四年,不可错过。”

    他转身走回书桌前坐下,抬头看向站在对面的李墨白说道:“李先生,扬州之行还是由你负责,我会安排楚先生与你同行,明日你亲自挑选出二十名不参加此次乡试的弟子,即可启程前往扬州金钱帮。”

    李墨白环手一礼道:“孝纯领命。”起身后又向程春秋问道:“院长,此次前往金钱帮,是否要将带上伯谦一同带上。”

    伯谦乃是金权的表字,这金权如今不过十九岁,可以说从小就在嵩阳书院长大,对于程春秋比他亲爹金钱更亲近,程春秋也把他当半个儿子。

    他的性子有些大大咧咧,行事张扬,所以程春秋便给他起了一个谦字,希望他能够谦逊一些,可惜完全没有效果。

    程春秋摇头道:我打算让伯谦参加这次乡试,所以就不用带他回去了。”

    李墨白瞪大眼睛,有些失态的对程春秋叫道:“让伯谦参加乡试,这如何使得!”

    一旁的程道儒也是面带疑惑的看向坐着的程春秋,以为是他听错了。

    金权为人善良,性格也很是开朗,出手更是大方,在这书院中人缘极好。不过这学问实在是差的没边,在书院待了这么多年,连最基本的《论语》都背不全。

    书院里的先生们对他可谓是恨其不争,好在都知晓金权来书院的目的不是读书,还是书院的金主,也就不会对他太过苛责。

    程春秋面对李墨白的质疑依旧面无表情,他平淡的对李墨白解释道:“虽然没人在乎伯谦学问的好坏,但进了嵩阳书院我们就要尽到责任。这次我让他参加乡试,便是想要给他一些压力,将他的性子压一压,说不定会让他沉稳一些,也算是对得起他爹送的银子了。”

    李墨白也是随口一问,如今正事已经汇报完毕,也不想留在此处耽误人家父子相聚,当即开口说道:“院长,襄阳之事已经汇报完毕,我这便下去挑选人手,明日就启程赶往扬州。”

    程春秋点头道:“好,你下去吧,稍后我会与楚先生谈一谈。”

    待李墨白离开后,程春秋这才看向候在一旁的程道儒。他脸上并无变化,依旧是一副死板的表情,双眼却带着些许柔意。

    “这一路上可有遇见什么事情,说来与为父听听。”

    程道儒点头,将一路上所见所闻之事大致的讲了一边,程春秋也没有插话,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程道儒将所有的见闻叙述了一遍。

    这时程春秋才开口说道:“没想到出尘子真人竟然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好歹也是个绝顶高手,改日我可要去那个小道观祭拜一下。”

    程道儒吃惊道:“无为的师傅竟然是个绝顶高手,为何孩儿从未听说过他。”

    虽然程道儒知晓出尘子身手必然不凡,但也只是认为顶多就是个高手境界,哪里想到竟然会是一个绝顶高手。

    这江湖上的绝顶高手可谓寥寥无几,哪个不是赫赫有名之辈,就比如武林盟主魏无羡,魔教教主朱之威,武当掌教玉虚真人,都是在江湖上极有威望之人。

    程春秋温言解释道:“出尘子真人成名已久,不过他老人家二十多年前就已退隐江湖,那时你都还未出生,自然是不曾听说。”

    程春秋见对面的程道儒似乎对出尘子很有兴趣,他继续开口说道:“玄德观的弟子向来很少,每代掌教几乎都是绝顶高手。出尘子真人更是惊才绝艳,可谓是江湖中的一代天骄,不到三十岁就已成为绝顶高手。与他同辈的悟明方丈别看如今声望极高,当时在出尘子真人面前不过是个手下败将罢了。”

    程道儒暗暗咋舌,少林寺在江湖中是个什么地位,能够在少林寺附近建了一个道观,并且经历千年而屹立不倒,果然是有过人之处。

    程春秋轻咳一声,将程道儒的思绪拉回来,继续开口说道:“这个无为能够成为出尘子真人的亲传弟子,想必天赋同样惊人。能够在这次的比武中夺魁也证实了这一点,成为绝顶高手指日可待。你要好好和他相处,有一个绝顶高手作为朋友,对你可是大有益处。”

    程道儒正要答话,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身子有些微胖的少年突兀的闯了进来。

    少年身材高大,腹部微微凸起,浓眉大眼,脸颊有些赘肉,一身儒生白衣穿在他身上有些不伦不类。

    他一进屋子便高声叫道:“听说程哥儿你回来了,今日小弟做东给你接风洗尘,咱们去洛阳城里好好玩上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