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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匆忙回府,来不及向父母报备,温芷秋连忙带着贺砚朝她院子的偏厅里去,随后吩咐了映月去传唤大夫,顺便拿些金疮药和纱布过来。

    直到大夫入了偏厅,温芷秋在门外才缓缓松了神,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方才似乎太过紧张贺砚了。

    贺砚虽是流了许多血,但一路上神色如常,步伐稳健,而后温芷秋也注意到那伤势并不深重,只是看着骇人罢了,她却紧张得像是天都快塌下来了一般。

    她这般失措定然会让人觉着诧异,若是叫人觉得她是心里念着他,故而误会她与贺砚之间有个什么……

    念头一出来,温芷秋立刻把这等荒唐的想法挥出脑海外,断不可如此!

    她才刚与贺砚将话说开了来,本来自家父母便有着那一方意思,她得赶紧也断了父母的念想才是。

    温芷秋呼了一口气,才抬脚入了偏厅。

    贺砚背对着门坐在厅中央,大夫正站在一侧查看他的伤势,背部的伤势显露出来,止住了血后,的确看着像是大碍的样子。

    但温芷秋看了眼他那挺得直直的背影,即使伤势不重,但那也却是皮开肉绽的疼痛,贺砚竟是从头到尾连哼也没哼一声,眉头也未曾皱过一下。

    贺砚早已知道温芷秋在厅子外,所以在她进来后便转过了身,唤了声:“世妹。”

    一双黑眸紧盯着温芷秋,正巧与温芷秋抬起的眼眸对了上。

    温芷秋心里一慌,连忙开口道:“你别看我,叫大夫好好替你看看。”

    温芷秋话一落,贺砚顿了一下,便缓缓回过了头去。

    温芷秋想着自己是否语气太过生硬了,好歹贺砚是为了帮她追回钱袋才受的伤,那点钱压根不足挂齿,若早知晓那小贼竟带了刀,温芷秋说什么也不要那钱袋了,就当舍财免灾了。

    况且当时那小贼还是朝着她而来的,若不是贺砚身手敏捷一下挡在了她跟前,如今被刺伤的,便是她了。

    温芷秋抿了抿嘴,目光再次落到贺砚后背上,方才还未细瞧,此时竟瞧见除却今日添上的这倒伤,后背还有几道老旧的疤痕,即使早已愈合黯淡,却仍从这些疤痕上瞧出,当时定是血肉模糊般深重。

    随即想到他锦衣卫的身份,竟是这般艰难危险的,心中不禁默然一瞬,只觉自己因着一点小事又叫他添了新伤,心底愧疚不已。

    迟疑了一晌,温芷秋移开视线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夫,他的伤如何了?”

    又怕大夫会多想,又欲盖弥彰补充道:“世兄与我情同兄妹,今因着护我而受了伤,我实难放心。”

    情同兄妹四字被温芷秋刻意加重了几分,这般,大夫便知他们仅是关系相好的世兄妹,她担心他也是自然的。

    贺砚闻言,低敛的眼眸中露出了几分思索。

    见大夫欲要张嘴说些什么,连忙抢在他之前先一步低声道:“大夫,我觉着有些疼,可是伤到骨了?”

    温芷秋闻言顿时一惊,未能瞧见大夫一脸疑惑的怔愣模样,一急便脱口而出:“我瞧瞧。”

    说着连忙迈进几步,走到贺砚身侧便上手去掀贺砚的衣裳,想要将伤口看得更全面一些。

    贺砚怔愣了一息,愣神间他的目光被她格外白皙透亮且纤细的颈项所吸引,视线微微往下,因她低下身子而微微掀开的衣领,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慌乱步伐下飘起的裙摆露出了他的外袍的遮挡,腰间那一抹白皙悄然露出了分毫。

    看到此,贺砚的喉结滚动,一时间觉着口干舌燥,后背的伤势并不怎么疼,身子的难耐却叫他有些难忍躁动。

    温芷秋的冲动只有一瞬,下一刻动作便直接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