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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羽听祖母在袁夫人面前如此夸赞与善待女孩之言论,越发佩服。伊诺也暗想,姑祖果然不是一般的老太太,难怪当日爹爹曾说,姑祖在家之时便是江南一带远近闻名的才女,硬是被远在京城的侯门贵府万里迢迢求亲娶过去。

    很快,袁夫人便带着袁浅辞别而去,清羽遥遥的看着袁浅骑马远去的英姿飒爽背影,对身边的锄菱感叹道:“这样的好骑术。到底是武将出身,不是我所能比拟。”语气里是真心的赞叹。

    锄菱一脸不屑,笑嘻嘻道:“二少爷平白无故的说什么骑马,若论诗书,袁公子必是一百个绑在一起也及不上少爷一个人。”

    清羽抚掌大笑,洒脱自嘲:“你倒是精进不少,连这个道理都懂得了,不愧是我的贴身小厮了。善哉善哉!以己之短,比人之长,世人大多因此烦恼,却不知道这是最最愚蠢之极的心思了。”

    清羽转身回了一下自己的芙蓉馆,没甚意思,便又去中清别院,只见瑟儿正在廊下喂鸟逗鸟,那只乔氏才命人送来给伊诺解闷的绿毛幺凤,正雄赳赳气昂昂的晒太阳,许是见了清羽高兴,扑棱棱几下便欲飞过来,怎奈脚上锁着的链子,只得又惺惺的飞回去。

    清羽觉得好玩,笑着对鹦鹉道:“感情你也是通人性的,以前我常去大嫂子那里,你自然是经常见到我的。如今到了这里,见了我还是这么亲切。”又笑着问在一边看的有趣的瑟儿:“你家小姐回来了没有?”

    瑟儿明快简洁的回答:“刚从二小姐屋里出来,正在里面休息,二少爷可要去看看?”清羽说:“我先去看看二小姐病的怎么样,一会再去看你家小姐。”

    清羽直奔紫灵房间,掀开卧室的湘帘进去,只见紫灵松散的青丝随意的挽着一个反绾髻,未加装饰,正坐在窗下一个摆放文玩的长条花梨木案子旁,端端正正的提笔写着东西,光洁的额头两边太阳穴上各贴着一个鸡蛋大小的药膏,脸色果然有些苍白,映着朱红雕花格子窗上新换上的桃红窗纱更见苍白虚弱。

    清羽暗自纳闷,既是虚弱到连书房都不能去了,却还要挣扎着在卧室的窗下写东西?素日好奇的他反倒要凑上前去看看紫灵到底写的是什么,身边侍立伺候的修竹默默的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这样。

    紫灵头也不抬,也不理清羽,脸上呈现一种少有的肃穆神色,修竹悄悄示意,清羽只得随后跟她到外间正厅,一脸疑惑的问:“紫灵妹妹都病了,怎么还劳心劳力的写字?这是怎么回事?”

    修竹默然叹了口气,想了一想才低声说道:“二少爷恐怕忘了,今日是二小姐的奶娘的忌日,二少爷也知道二小姐的奶娘和小姐感情很深,小姐是在强撑着写祭文。奴婢也劝过,可二小姐非要坚持写。”

    清羽恍然大悟,也不便再坐下去,修竹客气的送到门口:“二少爷可以缓缓再过来,小姐此时真的没别的心思。”

    清羽径直走进西厢房,只见伊诺正坐在在卧室床上摆弄着袁浅送的短刀,见清羽进来便含笑让座,清羽也不坐椅子,而是直接坐到了伊诺身边,还好奇的一把拿过短刀也要细细看。

    伊诺笑着一把抢过去掷在不远处的桌子上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哪里值得二少爷这么细细的看呢!”然后扭头也不看清羽。

    清羽也不生气,轻轻哼了两声,狡黠的笑了一笑,悄悄拉了拉伊诺的衣袖道:“怎么?伊诺表妹在生气吗?生谁的气?说出来,我替表妹出气去。”

    伊诺听了却转身歪着脑袋撅嘴笑道:“好没意思的话!回头我说出来一个人,看你敢不敢去替我出气。若是不敢,看我不撕了你这张只会扯谎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