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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慢慢驶进石楠镇,赵适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看着镇子里的情形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往日繁华的街上除了药房,不见一家店子还开着门,就连最常见的小商小贩也没有。

    并不是说街上没有人,相反,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都是抱着病人绝望啜泣的镇民,一家名为“济世堂”的药房门口排满了长队。

    祁途掀开车帘,打量了一圈,问道:“赵适,当地知府是谁?”

    一般来说,地方发生这么严重的瘟疫,肯定要第一时间上报中央,但是祁途就在不远处的云燕,至今为止,都没听到一点风声,要不是恰好在路上遇到了从石楠镇逃出去的百姓,他们一进城看到这幅场面,肯定会无比惊讶,更别说远在千里外的君傲了。

    “回侯爷,是赵丞相的堂弟,赵秦修。”赵适顿了顿,又说:“我们此次计划的也是在赵秦修府上留宿。”

    “赵秦修?好大的胆子,这么大的瘟疫不上报,还想瞒着。”

    一旁的莫如深听到赵丞相愣了一下,那不是娴妃的父亲赵庭?

    当年娴妃在宫中伙同沈轻柔想要陷害她,硬生生把自己刚怀上的孩子流掉,现在她跟着容景学了医后,基本可以判断,娴妃当时流了那么多血,想再要怀上孩子,是不太可能了的。

    莫如深想到这里不禁想笑,恐怕娴妃当时也没想到,她自那以后是不能再有孕的,而后宫的女人,如果没有孩子,不说绝对,十有八九的下场凄凉。

    更何况据她了解,皇兄对于娴妃本就不是特别喜欢,“宠”娴妃一多半都是出于娴妃的父亲,也就是赵丞相,只可惜,娴妃却是看不太清。

    莫如深自嘲,别说娴妃,前几年的她,还不是看不清,情情爱爱这个东西,陷进去的人,都跟被蒙了心似的。

    现在想起,简直觉得当年的自己跟个傻子似的,估计别人眼里的她,比她眼里的娴妃,更要可笑。

    现在娴妃是否仍受宠她不知,但是以后......

    再看这石楠知府,居然敢把瘟疫这么严重的事情压下来,要是引发民怨,赵丞相肯定会受到不小的牵连。

    现在自己跟祁途来了这石楠,不管祁途如何做,自己后面回到京都肯定会如实告知皇兄。

    皇兄对赵丞相在朝廷乃至地方四处安插自己亲信不满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赵丞相为官这么多年,在朝廷的根基可谓牢固。

    这次的赵秦修,简直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突破口。

    祁途吩咐赵适,“不去赵秦修府上了,找个客栈住下来,也别告诉赵秦修我过来了。”

    “是,侯爷。”

    在前往客栈的途中,莫如深看着沿街的情形,越看越惊心,怪不得有人会离开自己祖祖辈辈生活的家乡,石楠的情况实在太严重了。

    莫如深在马车上观察了一下躺在街上的病人,想了想,叮嘱道:“祁途,你有面巾吗,把口鼻都捂住,以防感染。”

    祁途点点头,从手旁的暗格了拿出几张帕子,递给莫如深一张,见莫如深遮好后再将自己口鼻遮住。

    莫如深接着又对赵适说:“赵适,你要所有的人都用东西将口鼻捂住,不要与当地百姓接触,尽量隔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