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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习惯使然,喜如不到天亮就醒了。

    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光看着上方破烂的土墙,身边是阿三均匀的呼吸声。

    喜如有那么一刻的怔忪,想起方才的那个梦,她抬手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一揪。

    清晰的痛意告诉她,这的确不是梦,从昨天醒来开始到现在,她是真的回到这个时候来重活了。

    胸腔处传来砰砰的心跳声,喜如抬手摸上,鲜少有表情变化的脸上很难得地浮现一丝笑意。

    “砰砰”

    “没睡死就给我起来下地!”

    两道沉重的敲门声后是陈桂芳尖锐的声音,然后又是细细的抱怨。

    喜如没有错过从她亲娘口中出来的“丑货”两个字,嘴角那点本就不明显的弧度瞬间退去。

    月事的到来让她的小腹阵阵酸痛,喜如忍着不适起来,给阿三掖好被子后出门。

    吃过早饭后,喜如把攒了好几天的衣裳收起来带着阿三一起到河边洗衣裳。

    “来了来了,朝这过来了!”

    早饭后的河边最为热闹,村里的妇人们通常也都是在这个时候洗衣裳,顺便唠唠家常。

    马大嘴抬眼瞧见不远处的两姐妹往这边来,赶紧招呼着方才说话的人小声些。

    几个妇人顺着马大嘴的视线看去,就见一身棕色衣裙的喜如拉着目光呆滞的阿三往这边来。

    陈三嫂笑了,说:“说来也是好笑,没见过还有人把自家亲大姐婆家给吓走的,真是可怜了喜珠那丫头。”

    喜如拉着阿三的手紧了紧,抬眼看了看河边挨个儿或蹲或坐着的人,正好与好几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对上。

    她抿了抿嘴,假装没看见,牵着阿三绕过面前的石包从小路抄到她们对面去。

    几个妇人看着她姐俩,手上倒是没停,嘴巴也没闲着。

    其中一个接了陈三嫂的话,阴阳怪气地说:“可不是么,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偏偏学那柳家寡妇勾引男人,现在就晓得学骚了,以后还了得?”

    “你这话就没说对了,”另外一妇人拿起洗衣棒子把衣裳砸得啪啪响,但这一点不影响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