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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政陪着陈俞把怀中逛了个遍,在后勤部办理了饭卡和水卡就离开了。

    陈俞第一次有热水卡,略感新鲜的来回看了好几遍。

    卡上印了一栋教学楼,对照过去,应该是陈俞那一栋,背面写了用卡事项。

    “阿俞?”声音在背后冷不丁响起,陈俞收起卡看过去。

    江行手里拿着一张a4纸,看起来像是a班领书凭证,这人又是班长?怎么自己还没去教室班长就选好了?

    “你内定班长?”

    江行被她问蒙了,“什么内定?你怎么九点没来教室?”

    陈俞更蒙了,“为什么九点到?”

    江行懂了,她压根就没看主任发的短信,无奈的笑笑,“你怎么放假就跟断联一样。”

    陈俞干笑几声,摸了摸鼻子“都是打电话的。”虽然周主任那个电话也被她挂了。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江行抖了下a4纸。

    反正现在去教室也没事干,班会看来早就开完了,陈俞爽快答应了。

    从教学楼底走到后勤教室路途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两个人聊了几句班会的事就到了。门口放着一张桌子,后勤老师取走单子,认清几班后带着他们进去找书。

    “a班的书有点少,放的位置偏僻,你们班就你们两个来拿书?”

    说偏僻是真的偏僻,后门角落被两堆书夹着,只能一个人拿。

    陈俞跟江行一人一边接过后勤老师传过来的书。

    江行答,“我来先看看有多少。”然后打电话通知班主任派几个人来拿回去。

    最后一堆递给陈俞,后勤老师一手撑着书一手扶着腰,气喘吁吁,“人老了腰不行了,就这些,要五个人来搬书吧,”指了指陈俞,“我看这小姑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陈俞:??

    搞得她不好意思说自己练散打的。

    江行学着后勤老师,将陈俞从头扫到尾,认同道,“是有点。”说完自己先笑了。

    陈俞挑了挑眉,自己说的鬼话自己都不信。

    江行打电话给班主任说让五个人来取书,挂断后两个人待在后勤办公室里等人过来。

    过会儿,四个男生加一个女生从外面跑进来,他们都没有见过陈俞,一时看见自己班长旁边有个陌生女生,愣了愣。

    一起进来的那个女生朝陈俞笑了笑,而后用手指地上的书看向江行,问,“班长这是我们的书吧?”

    江行颔首,“就这些,我们分一分,男生一人一科目,包括练习册,你们两个女生分英语吧。”

    江行过手的英语,没记错的话英语是最轻的。

    这么一说,在后勤处的几个人都知道陌生女生是谁了,a班三十个人,一个上午眼熟其余二十几个人太简单了,上午只有一个人没来,他们不需要见到她就知道她。

    空降的年级第一。

    刹那间几人的情绪都有些复杂,成绩好的对成绩顶好的都会有敬佩感,他们的敬佩感夹杂着一丝害怕,毕竟她不止成绩好。

    陈俞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装作没事人一样,弯腰把书递给面前的女生,

    “走吧。”

    女生忙不迭的接过抱着,生怕这人喜怒无常的发脾气。

    陈俞抱最后的书本,对着江行说,“我先跟这个女生走了,你们慢慢来。”反正她待在这里他们不自在不如让一个人不自在。

    幸运儿苦着脸跟她离开。

    陈俞走后,剩下的男生麻利的分好自己的书本,江行皱起眉,出门瞬间,轻声似呢喃,“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话融进了阳光里,前面的男生用顿住的脚步给了他答案。

    a班在三楼,和微机室这些教室建在一起,空不出相邻的教室,a班办公室与教师隔了一个直角回廊。

    教室里没有老师,吵吵嚷嚷的,陈俞让女生先进去,同先前几个人一样,见到陌生的陈俞,都愣了一会,又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

    a班的学生有很多一心只有读书的人,不了解除了成绩她的其他事迹,个别的例外则负责任的给四周的人讲。

    “打老师”“场面惨重”“态度恶劣”翻来覆去的这几个词语,陈俞早就听够了,在她用教案砸向章义的时候,她就做好了被议论的准备。

    德高望重的老师和态度嚣张的学生。

    因为影响一中声誉,只有校领导高层才知道原因,章义“主动”辞职,陈俞在这对大众所熟知的组合里,接受大众认为的正义审判,偏向谁心知肚明。

    她无所谓,有人在意。

    江行人还没进去,将那些词语听了遍,他面色一改快步走进去,讲台上搁置着老师的戒尺。

    “嘭!”铝制讲台被敲出巨响,底下的人安静下来,纷纷看过去,讲台上新班长沉着脸,眼底掺着冰,手中的戒尺因为用力过大还在微微颤抖。

    陈俞看向江行,半响教室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都看着他。

    江行手掌脱力,泛白的指尖有血液涌上,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缓缓开口,“我们都是理科生,都知道没写过程的答案是假的,如何对待一个人希望大家慎重考虑。”

    点到为止,江行把戒尺放回原位,低头分发每一排的书本。

    他不去看陈俞,他心里是有气的,气陈俞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认了那些荒谬的结论。

    陈俞站在讲台上,注视着江行的背影。

    那件事相信她的人不在少数,可那些人都知道事情的所有,江行那么笃定的相信,好像他亲眼目睹了来龙去脉。

    连一中的学生都只有少数绝对的相信她,何况他这个外校的,甚至坚定不移的维护她。

    他凭什么相信?

    陈俞上午没来,能坐的位置只有最后一个,跟之前九班的一样,只不过多了一个同桌。

    “你怎么不解释?”江行声音冷冷的。

    陈俞在收拾书包,内兜有颗棒棒糖,正打算吃想到旁边那人还在生气,忍痛割爱的把糖送出去。

    闻言无所谓的耸耸肩,把书包里没丢的纸张揉成一团随手塞进桌兜,“有什么解释的?”

    江行压制住怒火,“为什么不?”

    她好像永远不会心疼自己,也不知道别人到底有多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