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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顾小菌和简络绎说起入梦的事,简络绎就猜到,是涂知命又用了“黄粱术”。

    他之前敷衍了顾小菌几句,没想到顾小菌还是不死心。

    顾小菌拿出自己的凉玉禁步:“你自己看!他对我用了阴邪手段,进入我的梦中,我才输的那么狼狈。”

    简络绎抬眼看向步微月,发现她也在,心想步微月心思更加细腻,又对他足够了解,他怕步微月看出端倪,只好让开。

    顾小菌闯入涂知命的住所,踢开门:“涂知命,你这小人,滚出来!”

    涂知命靠在榻上,呕出一口血,触目惊心。

    他除去黑袍,露出苍白如玉的面容,宛如玉山倾颓、松柏折枝。

    顾小菌不是没见过血,但美人喋血,又岂能和那些粗汉相提并论?

    就算她满心怒火,也愣在当场:“你没事儿吧?”

    殷笑笑满脸是泪,拦在顾小菌面前:“你走吧,你非要逼死他吧?”

    顾小菌一听,脾气上来了:“我逼死他?他对我用肮脏手段在前,既然敢做,何不敢当?”

    殷笑笑哭诉道:“可他都已经这样了,你何必还要咄咄逼人?”

    二人争论之间,涂知命又吐了一滩血,让殷笑笑先出去。

    顾小菌瞧他吐血三升,带着一股动人心魄的破碎之美,虽然恼怒,但仍然为这种美所折服。

    “你没事吧?要不你先吃点药,我们再仔细论一论。别到时候,话还没说清楚,你吐啊吐的,先把自己吐死了。”

    涂知命笑了笑,这笑意极淡极淡,微不可见:“习惯了,暂时不会死。”

    顾小菌好像看见什么稀奇法宝一样,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脸:“你还会笑啊?”

    涂知命一愣:“嗯?”

    都说剑尊大弟子顾小菌横行跋扈,霸道不讲理,怎么会是这样子?

    她也过于率性了。

    刚如此想,顾小菌简直怒气勃发,指着他道:“你暗算我,还有脸笑?”

    涂知命:“……”

    顾小菌看他不说话,上前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我说你呢,脸皮怎么这么厚……”

    她刚推了一下,涂知命就又吐了一口血。

    顾小菌连忙退回去,气的不行:“真是个瓷娃娃,骂你两句就吐血,推你一下也吐血,我还没打你呢。”

    涂知命无力的揉了揉眉心,对她的直率、任性无能为力。

    涂知命无奈道:“你想骂就骂,想打就打,我暂时死不了,不会赖着你。”

    顾小菌问:“是不是你用阴谋诡计害我,才赢了比试?”

    涂知命骤然抬首,目光直视顾小菌,声音略带蛊惑:“看着我的眼睛。”

    顾小菌疑惑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真诚的道:“你的眼睛挺好看的,也不对,你这个人,全身上下哪里都好看。”

    她连忙摆手:“不是,我是说你的脸哪里都好看。至于身上其他地方嘛,我也没看见,不知道好不好看。”

    涂知命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原本想再次施法,抹去顾小菌对于“黄粱一梦”的记忆,可听完她的话,他突然不想这么做了。

    涂知命问:“我的确用了些手段,在梦中与你比试。可在梦里,你赢了吗?”

    顾小菌摇摇头:“提起这个,我心里就怄的要命,我一次也没赢你。”

    涂知命“虚弱”的咳了两声:“你也知道,我身子虚弱,若是与你力战,就没有余力,再去应对接下来的比试了。”

    “我以术法暗算你,是我不够光明正大,但我真的很想赢。何况,就算我不曾入你梦中,你就一定能赢吗?你在梦中和我比试了一整夜,你赢了吗?你本来就赢不了我的。”

    顾小菌挠挠头:“奇怪,好像要被你说服了。”

    她转身在屋子里走了好几圈,猛地凑到涂知命跟前:“那我不管!你别想糊弄我,我要和你再比一场。”

    顾小菌拉着涂知命的手:“你身子弱,我也不欺负你,你现在就入我梦来,我们在梦中再比一场。你如果又赢了,我就当没有这回事,也不会告诉别人。”

    涂知命听她说完,神色有些怪异:“你要我进你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