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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微月反问:“他心里一直有你,怎么会又纳了邵倩的娘?”

    严三娘立刻答道:“因为邵倩的眼睛生的像我,他才有些移情。”

    步微月印心想,就离谱!她又问:“那后院那么多小妾呢?难道都长的像你?鼻子还是眉毛?”

    严三娘有点不开心,但仍然替邵伯衡推脱:“我身子不好,不能服侍夫君。夫君虽不乐意,身边却不能缺人。何况,他对那些女子不过逢场作戏罢了,哪有半分真情?”

    步微月快崩溃了:“可他对你不好啊!那时候你都小产了,还未出月子,就让你去服侍祖母,寒冬腊月跪在雪地里好几个时辰,你才坏了身子!根本原因就是他啊。”

    严三娘却道:“婆母不喜欢我,他表面对我冷淡,其实是为了保护我。若是我和他如胶似漆,婆母岂非更加不喜我?”

    步微月自诩还算清醒,但听严三娘说的这么笃定,一时被哽住,许久没有说话。

    她简直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对“爱”有什么误解?

    听她满口情情爱爱,思索了片刻,觉得要说服这样的老娇娇,得用些手段。

    “行吧,你们是真爱。但你想不想让他更喜欢你?”

    果然,严三娘眼前一亮:“女儿有什么好办法?但说起来,因为倩儿落水,夫君发了好大的脾气,你若肯顺服,他自然不会再生我的气了。月儿,妻妾不过是个名分,你们都是自家姐妹,又有什么要紧?”m.

    步微月道:“三娘错了,难道没听说过张弛有度,若即若离?你和他生活了一辈子,次次都顺服,次次都以他为先,他难免就有些腻烦了。”

    严三娘眼神迷茫,虽然她内心坚信,自己和邵伯衡是真爱,但邵伯衡也已经好几年没进她房中了。

    倘若有什么法子,能让邵伯衡离不开她,倒也是极好的。

    严三娘拧着帕子,面色微红,半老徐老竟显出豆蔻少女的娇羞和扭捏:“月儿说得,似乎有些道理。那我要如何挽回夫君的心?”

    步微月大手一挥:“别听他的!和他对着干!”

    严三娘连忙摇头:“不行的,若是夫君厌弃了我,我该如何是好?若夫君不喜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步微月甚是疲倦,深呼吸一番,再次打起精神:“你怎么会这样想?三娘难道没见话本子上写的,要先引起男子的注意?你看阿莲不就是掉下了撑杆,砸在阿庆的头上,引起他的注意,才成就一段情事?”

    严三娘似有所动。

    步微月循循善诱:“当初,你们结识,难道不也是因为你与众不同,引起他的注意?”

    严三娘想起来了,那时她正青春少艾,手中的帕子落在地上,被邵伯衡捡起来。自己却误以为他是登徒子,扇了他一耳光。

    想来,当初是这一巴掌,让邵伯衡对她一见钟情。

    严三娘自己脑补一番,越想越觉得步微月说的有道理,忙问:“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步微月摸摸下巴:“你要和他对着干,他让你干什么,你偏不干!”

    严三娘听她说完,半信半疑:“当真如此?”

    步微月道:“你先接我出去,祠堂里没吃没喝,我不愿意呆。就从这件小事开始吧。”

    步微月回到邵月自己的院子,见面前有个垂髫丫鬟,从她口中打探消息。幸运的是,女子虽然都困在后院,但邵府进出并非铁桶一块。

    从之前乔敏能冲进来救邵倩就知道。

    只要不引人注意,假装丫鬟,逃出邵府轻而易举。

    到了晚上,严三娘哭哭啼啼的回来,抓着步微月的手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