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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可怕的是,失去重心的人突然朝着安坐在床边的人倒去…

    子南就这样整个人栽倒在陆离怀里。准确的说,是陆离就这样被子南轻而易举的扑倒了。

    在子南双手双脚压住陆离身体的这个节骨眼儿上,时间安稳的定格在这一瞬间。

    大眼瞪小眼,子南能清晰的听到陆离的心跳声,她被陆离熟悉的气息包围。子南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忘记了呼吸,可能连同心跳,也漏掉了好多个节拍。

    直到她发现陆离有点艰难地撑着双手,勉强维持着两个人的体重,才想起来他还是一个没有康复的病号。

    当下慌乱的翻了个身,从他身边跳开,紧张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一不小心忘记你还是个病人,不可以这样被我压着…”

    陆离深吸了口气,撑着双手坐起来,拉扯之间牵动了伤口。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他弓起腰身忍着。

    子南慌张地站在他身边,陆离不愿意她太过担心,还是忍不住解释了一句,“没那么严重,压着也是可以的…”

    说完之后两人都楞了一下,好像是哪里不对。子南刚才还在慌慌张张检查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楞了一下之后反倒有点生气,凶巴巴地瞪着他,不发一言。

    陆离自己反应过来,子南误会了他的意思。摆摆手有点尴尬地说,“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没有那么虚弱,你要想压着也是可以的…”还是不对,又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不是,我的意思是…”

    这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用什么词语表达自己的意思,关键时刻怎么词穷了呢,他真的不是那个意思的。还说什么虚弱不虚弱的,这不是雪上加霜,越描越黑嘛。

    子南红着脸,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结结巴巴喊道,“好了,你不用再强调了,我知道你一点都不虚弱,可以随便压着的。好了吧?”

    虽然他的确没有想要特意强调这一点,但是既然子南都这么说了,他太过谦虚似乎也不太好。陆离不怕死的点了点头,“可以的,你随意。”

    一件白衬衫飞到陆离头上,盖住了他整个脑袋,伴随着子南的嗔骂,“臭流氓!”

    “我哪有。”陆离从床边起身,伸出手把一步之遥的子南揽过来,认真盯着她看。两人都有点不自在,像做了错事要被训话的坏孩子,可是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还敢说没有!”子南伸出一根指头戳了一下他的胸口,脑袋使劲往后挪了挪,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怀抱。

    “啊,好疼…”他一副很难受的表情,弯腰捂着自己受伤的地方,装作十分痛苦的样子。

    子南瞬间又变得手足无措,陆离觉得自己真的是越来越喜欢她。怎么可以这么傻这么可爱,尤其是关心他的样子,真的是可爱到爆炸。忍不住捏了下她娇俏的小脸,结果曝光了自己刚才装疼的真相。

    小腿上被狠狠踢了一脚的子南彻底从怀里跳出去。陆离不敢再造次,乖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白衬衫,重新开始收拾行李。

    “你真的要搬出去吗?或许陆伯伯只是一时生气,过几天说不准就好了呢。”其实子南还是很担心,跟陆伯伯闹得这么僵,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哎呦呦,答应过养我才多久,这么快就后悔啦?”

    “我是怕你后悔!”

    “除非你不要我了。”不对,即便是她抛弃他,他自己也不会放弃的。陆离又死皮赖脸的搂住子南的肩膀,“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会死死的缠着你的,你休想摆脱我。”

    她就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男人。

    这次换子南当司机,两人像搬家一样拉着一堆行李箱去了东三环陆离的公寓。这还是他很久之前购置的,装修完添置好家具之后他基本没来住过。只是偶尔加班或者在这边开会晚了,当做一个临时歇脚的地方。对于他的意义,跟酒店差不多。

    “妈呀,这地儿你是有多久没来过了,怎么能这么脏?”子南推门进去之后就是一脸的嫌弃,好像他这里是多么不堪入目的地方。不过话说回来,确实是有点看不过去,阳台的飘窗上似乎都落了灰。

    陆离把手里的两个行李箱随意放在门口的玄关处,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下棒球帽,“去年我还过来住了一晚呢?”

    子南用一种前所未有狐疑的眼神看着他,目光有点危险,“你自己?”

    “对啊,就是那次跟你二哥和几个高中同学一起。后来有点喝多了,我就过来了。你二哥不放心你,非要回去的。”

    分明是不相信的眼神,陆离觉得自己有必要把那天的时间地点和人物都给她讲一遍。很努力的回忆了一遍,然后更加详细的重新讲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