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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着如蝗虫一般黑压压一片的羌军,李多多问参将道:“城中的青壮年大概有多少?”

  “大概有四五千人吧。”

  “好,快传我军令,将城内所有的青壮年都集中起来。一起上城楼助战。”

  “可是,这些人都没有作战经验。”

  “没有作战经验可以学,我不是也没有作战经验吗?现在兵力这么紧张,能多一个是一个。快去,快去。”李多多催促道。

  参将仪点了点头,说得有道理,正要转身离去,又被李多多叫住了:“你把牢里的犯人那些刑罪较轻的人都调到城楼来,一块守城,跟他们说只要立了功,以前的事既往不咎。还有把各衙门所有的衙役,仆役还有牢房里的老头,凡是年轻有战斗力的,全部给我调上层楼。”

  “是。”

  参将领命急冲冲去了。

  他转身对高全道:“你速速组织人去把城里能用的石头,木头都搬上城楼,有多少搬多少。实在没有把靠近城门的几幢宅子给拆了。然后把东西给我运上城楼。”

  高全犹豫了一下,然后拱手道:“是。”对于李多多的命令,高全一向只有执行,就算有疑问,也会执行到底的。

  城楼上的战斗依旧很激烈,双方的死伤都很惨重。而人员的伤亡对于李多多来说,是个更大的威胁。敌方死一千个都没什么感觉,可是他只要死一百个,兵力就会很紧张的。

  所幸的是,当天色快暗下来之时,羌军传出了收兵令。也许羌军的首领也开始心疼起自己的士兵来。毕竟攻城的伤亡要比守城大得多。

  城墙之下已经血流成河,尸体堆成了一座座山丘了。可以想象这场战役是多么地惨烈。

  看到敌军退去,李多多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想起了高全等人去了几个时辰,还没有回来复命。高全他们自然知道现在形势非常危急,一分一秒都是非常宝贵的,怎么可能浪费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把事情办好。

  就在这时,有一个牢头模样的人,慌慌张张地跑到李多多的面前道,他们抽调了一部分牢里的犯人和看守的牢头,上城楼。可是没过多久,牢里就发生了暴动,一部分犯人趁机跑了出去。那孟氏兄弟和凉州刺史等一干官员也夹杂在犯人群中跑了出去。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李多多对着身旁满脸血污的郭子仪道:“你速速带人去追捕这些人。他们的手中掌握着居庸城的重要城防,一旦投效敌军,我们就会非常得被动。”

  郭子仪领命而去。

  这时,那位参将满脸鲜血地回来了,样子十分狼狈。一向沉稳的高全此刻也有点心浮气躁。

  “怎么啦?”

  两人叹了口气:“刚才城中的百姓骚动,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镇压住了。”

  怎么会这样?李多多头疼得要死,怎么危急时刻,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

  李多多威严地喝道:“高全,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高全开口道:“先前,我带人去拆城墙附近的几家大宅子。可是拆到一半,就有人来闹事。说什么官兵抢东西啦。一些不明真相的老百姓就把我们给围住了。刚好这时候,参将又将城中的青壮年集中起来。那些原本就有怨气的大户人家,就开始煽动百姓,说什么去守城,那等于去送死,那些官军自己不好好守城,拿他们当替死鬼,一时间谣言频传。不明真相的百姓们就骚动了起来。”

  李多多想了想:“这件事可能没那么简单,也许背后有人在暗中捣鬼。”

  高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刚才我在人群之中发现了孟氏兄弟的身影,不过一会儿又没了。我就觉得十分奇怪,难道是我眼花了。可是明明刚才的场景那么真切。先生该不会说他们吧。不过他们不是好端端地在大牢里,怎么可能出来呢?”

  “不久前,有人来报,孟氏兄弟和凉州刺史一干官吏在监狱里发生了暴乱,趁乱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