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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下午都发生了什么呢?说来也搞笑,刘静也不问这个陪读的女孩是谁,照旧该干嘛干嘛,可能他心思比较多,也太累了就不爱管。筱烟呢,就和那女孩坐一起,边学边说边笑,全然把小辉晾在一边。小辉没了办法,一句好话赖话也插不上,只能闷闷地看书,写字。可眼见得她俩如得知己一般,又是亲昵又是顽笑,自己像是个局外人,不免越发地束手束脚,畏畏缩缩起来。

    至到黄昏,书房左边不知某处的挂钟叮咚叮咚地响了起来,刘静起身宣布下课,回身去往后院和老婆子寒暄去了。小辉这时像只落汤鸡,失落怅然地收拾着书本,余光里筱烟她俩二人仍在开心说笑,耳朵里也全是那个新来的丫头的声音,虽是好听,可一进到心里,总觉得刺地慌,因此越听越发烦了。

    他起身就要走,这时筱烟拽了他一下说道:“哎!今儿这就走了?”

    小辉心里突生一股活泉,回头笑道:“不着急,不着急。”

    筱烟一听乐了,笑道:“我可不是留你,只是你怎么也不和我姐姐打个招呼再走?”

    小辉此时去看那丫头,她也抬头看着小辉,小辉心里直打拨浪鼓,说道:“今天见过了,到底不知道人家叫什么,我哪儿敢乱说话?说得不对了又是一顿脸子。”

    那女孩听了不大乐意,说道:“怎么?我可没给你脸子瞧!”

    小辉忙说不是不是,又说道:“自来这里被人管怕了,大的管,小的也管,就是你身边这位的名字也是听人说来,也没正经打过招呼,所以,我哪儿会...”

    那女孩听完大笑,拍着筱烟说道:“真是被你管成了小白鼠了!”

    筱烟听了又臊又气,站起来骂道:“你就是个呆子!一嘴巴傻话跟谁学的?我平时跟你说话也是管你?那你觉得烦了束缚了明儿我也不敢理你,再不和你说话了!”

    说罢就要摔手走人,小辉一把抓住,说道:“我错了!可是一句话不对,就是一顿...”

    筱烟不等他说完,回过头就要打他,只见他一脸伤心低头站着,心里也突有些舍不得,就盯着他看。

    那女孩见他二人都低着头,窗外又是一抹残阳照进来,顿时捧腹大笑。笑声一出,那二人立马见羞,四处乱看,无处躲藏。女孩边笑边说:“哎哟哟,可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说着笑着就走出了书房,往别处逛去了。

    笑音渐远,两人还是羞惭一脸,心砰砰直跳,屋顶又传来一阵乌鸦嘎嘎飞过的声音。小辉看了眼筱烟,只见她眼神楚楚地看着窗外,说道:“她究竟是谁?怎么一下子这么好了你们?我倒像个局外人,新来的!”

    筱烟立马回头看着小辉,才明白了他的心事,说道:“她是我育琴阿姨的女儿,叫朶愁。早来家很多次了,我们俩自然熟惯些,亏你也说得出口!竟然吃女孩们的醋!羞!”

    小辉笑道:“谁吃她的醋了?再要好也该先拉上我一起顽,就只你们顽笑,晾了我一下午!”

    筱烟笑道:“谁爱和你玩了?偏不和你玩!有了机会你就会欺负我!”

    小辉忙说:“我哪里欺负你了?”

    筱烟说:“还没欺负我?人家刚来,就让人家看我笑话!你呀!有什么心事不能忍忍?就这么没心眼子,什么事都写在脸上!人前人后就知道让我着急,我要不理你,你就难受的那样,理了你,怕是我也要被你闹心烦死了!”

    小辉心里直呼胜利,果然她是个善解人意的人,不免更加喜爱,只听他说:“嘿嘿,向来这个地方就只你对我最好,你要是不理我,我怎么办啊?”

    筱烟骂道:“谁对你好了?死皮赖脸就知道粘着我,真是狗皮膏药!撕都撕不下来!”

    骂完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小辉也乐了,又问她说:“刚听你说她叫朶愁,不知道是哪两个字?”

    筱烟便拿笔写下两个字给他瞧,他见了沉吟了一声说道:“哦,原来是这么个名!看来又是有墨水的人起的,朶愁,躲愁,还是谐音的!”

    筱烟说:“大概是的!只是这里人说话口音都有些重,别人听了都爱叫她多愁,也是巧事没有巧到好的地方,所以她才有些扎根的病在身上,想来这个名也害了她。”

    小辉一听忙问:“是什么病?还扎了根的!怎么不去医院好好瞧瞧,这么年轻,可不是玩的!”

    筱烟说道:“还用你说!叔叔阿姨到处都瞧遍了,什么西医,中医,又是偏方,这个素,那个水,什么不喝!什么不吃!可是一到了季节交替的时候她还是怕起冷来,穿的多了又热的心慌,穿的合适了身体里直透冷劲,赫赫达达地让人看了难受,只有每天晒足了阳光,身体里觉得受用了,第二天才不会发作。你说是不是奇怪死了!这不,想是又去晒夕阳去了!”

    小辉听了又是一番沉吟,纳罕着哪有这样稀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