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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溪想了想,说道:“既没人,也不拿衣裳,那就是有秘密了,你们这儿也不缺东少西的,她吃喝不缺,又不少用的,衣裳也多得穿不过来,回去一定是要看看要紧的东西。”

    筱烟接着说道:“外面冷,她一定不愿意再乱逛,那就是回了自己的屋,开了灯,四处翻了翻,可能找到了,又可能没找到。”

    竹溪笑道:“今儿瞧瞧她做派,大概就知道了。”

    筱烟笑道:“不会,你也不想想,她们哪里会让你看出来的?”

    竹溪顿了顿,想不出来个所以,筱烟又说道:“咱们找她聊聊天,就都知道了。”

    竹溪笑道:“这个办法虽好,只怕她看出来啊。”

    筱烟笑道:“那就要看你的演技怎么样了?说起来,你倒是比我舒服,半句话不说,坐在一旁挠着头皮都算你演得好了!”

    竹溪笑道:“那也怨不得我,你们家人说话我也不好乱插嘴的。”

    筱烟笑着,一边又眼珠子乱转地想着。

    直过了半晌,筱烟也没再言语,竹溪忍不住又坐到她旁边,筱烟立时往边上移了些位置,说道:“你怎么了?”

    竹溪笑道:“有个好玩的东西拿出来给你瞧瞧。”

    说着从床脚一包里取出一只绿油油的玉器,捧在手里。筱烟看了一眼,笑道:“这个东西倒是挺老的,又很精致,难不成是古董?”

    竹溪笑道:“谁知道呢!朋友家里掏的,借我玩半天,中午还要过去还给他呢!”

    筱烟说道:“哪个朋友?又是毛毛虫?”

    竹溪笑道:“哪里是他呢!再别提他,是和我玩的最好的一个,小名叫小宝的,昨儿去了派出所,恰好他爸拉着他要把家里的古董上交……”

    忽掩住了嘴巴,说道:“差点儿给忘了,我答应他不说出去的,发了誓要变小狗呢!”

    筱烟哈哈笑了出来,说道:“你可不就是个小狗?话也说一半了,不准备说了?”

    竹溪笑道:“还是别说他不让我说的,你只知道这是他自己藏起来的就完了。”

    筱烟笑道:“我又不认识他,看着怪脏的,我可不玩。”

    竹溪笑道:“他人不错,从不做些恶心的事,又有情义,大大方方的,这东西虽然是泥里挖的,但他也洗的干净,找了个树洞藏起来,爱惜得什么似的。”

    筱烟撇了撇嘴,说道:“你们男孩,就爱这些地里埋的,也不知道哪里好玩,脏脏臭臭的,又是和死人睡了多久的东西,还爱惜得什么似的的呢!真不羞!”

    竹溪笑道:“你当然不懂我们的喜好,哪个男孩没有大侠梦?手里拿了一两件正经的古董,别提心里有多壮了。”

    筱烟还是撇嘴,说道:“所以就说你们无聊,几个人只要聚了一块,就傻子似的拿着树枝一块比划,还说些个羞死人的疯言疯语,我看,你也是这么傻乎乎地过来的吧!”

    竹溪正要搭话,筱烟又笑道:“瞧你有时候那傻劲就知道了,不知道又受谁的影响,活脱脱也变傻了。”

    竹溪不由得回想了孩时的那些玩伴,其中确有不少是傻里傻气的,自己不知道自己什么样人,不由得也学起了他们,真可以说是邯郸学步了,这时仔细去想自己的风格,却越发迷了,不知道自己是谁。

    筱烟见他傻了,立马也慌了,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哪句话说错了?你可别吓我!”

    竹溪被她摇了半天,猛然才惊醒过来,说道:“我迷了,脑海里忽然斩断那些人对我的影响,一会儿又不知道自己是谁,该怎样说话,该怎样走路了。”

    筱烟不由得笑了,说道:“你别怕,以后跟着我学,跟着书上的道理学,就会好了。”

    竹溪笑了笑,忍不住攥住她的手,说道:“既然这样,你可要长长久久地教我,生了气也不能扔了我!”

    筱烟笑道:“那也要看你听不听话了?”

    竹溪攥紧了她的手,笑而不语,筱烟猛地抽回手来,说道:“攥疼我了,你是不是真属狗的?这么大劲儿干嘛?”

    竹溪低头看了眼绿玉斗,左右翻看了下,说道:“你瞧,这上面还有个字,好像是个叟?”

    说着比给筱烟看,筱烟看了几眼,笑道:“这是个斋字,不过是好古老的字体,要追溯到秦朝篆书之前呢!”

    竹溪不禁惊异,叹道:“我说这究竟写的是个什么,亏得是你,不然永远也不知道了。”

    筱烟笑道:“但我还是不如她们,见、多、识、广。”

    竹溪忍不住去勾了她的鼻梁,惹得她忽而面带微嗔起来,竹溪笑道:“你又说这些了,偏就挤鼻子扎我的心!”

    筱烟说道:“扎扎你才明白,没心没肺的!”

    竹溪说道:“哎,那这个斋字刻来又是干嘛的?”

    筱烟想了想,正要回答,忽听铁门外头有人叫门,原来是刘静来上班点卯来了,她忙不迭起身,把暖炉放到他怀里,说道:“有空儿再说吧!可别叫他看见了!”

    竹溪笑道:“快去吧,梳理梳理,我去给他开门。”

    筱烟也不知道笑没笑,匆匆就转回了后面。

    竹溪收拾了一下床面,把绿玉斗放好,正要去开门,却听老奶奶已经把门打开,迎了刘静进来,他急忙出门问好。

    刘静笑道:“又在这儿住下了?你可真是享福的命!”

    竹溪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