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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李奶奶这里哭天喊地,拉着陌生的、熟悉的街坊就是一通数落,究竟也没让人听个明白,一说她自己没有照顾好小子,又说大人们都不管,让她一个老嬷去教导,本就出家离俗的人,到了这个年纪又是这样,于是扯着毛炎彬说道不停。

    毛炎彬也连臊带恼地无可释处,直喊着要给小毛报复,可那孩子根本没醒,又能找谁报仇呢?

    李奶奶这时说话了:“我找到那青石子口,就在那沿下找到的他,我去了打他的人却早跑没影了,那一地还有狗肠子,怕是俺家那俩狗也遭了殃了!”

    毛炎彬立时起身,说:“那他要还贪吃狗,一地上怎么会没血?正好这下雪天,他更没得跑,走!哥几个!去找这孙子给俺儿报仇去!”

    一声热血喊出来,果有几个身格壮实的邻居应声跟随过去,也有一二老头子,搓着长长白胡子,走在左右给他们说路,猜测。

    一说这人怕不是那桥洞下的姓姬的要饭的,二说那人前阵子就离了阚疃不见踪影怕是早死了,毛炎彬不由得问了句:“姓啥?怎么还有这个姓?”

    那老头又说了句那名字,又说:“这人一开始祖辈可了不得,你不知道,那姬发还是什么周武王的,他八成还是留下来的后代呢!”

    边上有人听不下去了,切了声:“什么东西?这么有本事怎么现在满地要饭?”

    老头想了想,又说:“谁知道呢?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得阚疃,只知道第一回见他还穿的周五正王的,也能和人说话,后再见他的时候就已经要饭了,这名字也是那时候好奇去找人打听的,问了人都不爱提他,只说姓姬。”

    毛炎彬一路听着,牙齿也恨着,没再说话,要见了面再理论。

    却有青年不信这老头,又缠着问他:“你这听来的也不能当回事,除非你亲口听他说的,不然,又管什么?要饭的还不是要饭的?以前再牛有屁用!”

    老头恨得那烟竿子敲了他一记,说:“少毒不知人毒的货!那货现在可毒劲着呢!前阵子听说打了人关到县里面去了,那派出所里一地的血,也不知道是人家的还是他的,你们这样过去,是他不是他,他一急一恼,非要给你们玩命不可!”

    众人这才有些心怵,毛炎彬大喊一声说:“什么畜牲忘八蛋子!还敢跟我玩命!我不照死了治这畜牲跟他姓!”

    那几个汉子也跟着喊了一嗓子,说:“就是!阚疃镇哪能容这样的人!以后俺家小孩要也被打了咋办?一定要找出来,治治个子!要不,给他撵滚蛋!这日子才能过安当了!”

    老头见他们反而更加义愤填膺,又喊个不停,让他插不上嘴,他也不走了,看着他们几个气冲满天地奔着西头去了,他左右看了看,一些个妇女正站在门口指着这边说闲话呢!

    他也上了头,一不做二不休,转头就硬着头皮往派出所告状去了,要让他们过来人拦着这边打架。

    却再说回这姓姬的乞丐,他抱着两条死狗不敢走大路,回头一看,地上那雪上都是黑红的血,心里也害怕了,总觉得有人顺着这血跟过来似的,于是蹲下来,把那破芦苇子扯过来缠在狗身上。

    缠了半天一条狗还没缠一半,他烦了,又跑到河沿边上那倒垃圾的地方捡了几个或红或黑的大塑料袋子,虽都破了洞,但是能省得死狗滴血。

    他乐呵呵地跑回来,一狗套一袋子,提步要往自己那桥洞里去,却又想到一计,于是故意留下一洞,让那黄些的狗滴血,他沿着另一条路往田野里钻。

    踩着雪到了田野远头,他实在走累了,就坐下休息,大喘粗气,手又抖,渐次地就又犯饿了,他看了看那袋子里的死狗,看了良久,又起身去那老坟圈里找了个铁块子,跑回来急急地把狗肚子刨了,脸冲上去就撕吃起来。

    吃了几口才觉腥冲,满嘴的狗血又很解渴,他益发上了头,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另一种生物,也顾不得了,又抵下头,胡咬海吃起来。

    才已吃了小半的狗肚,他已爽快很多了,看了看远近的村落,都静谧谧地冒着炊烟,他心情不错,连忙在老坟边砸了个坑,将狗埋了进去。

    所谓饱暖思**,他忽又想到,那尼姑庵里没了这俩狗,那些尼姑还不是任由自己摆弄?却比起集上的那些妇女,只怕她们更加水嫩呢!

    于是笑难下脸地往观音庙跑去,一路哈喇子流个不住,又气喘吁吁,好似已经摸到了那些尼姑似的,眼神变得又红又毒。

    一路嘴里喊着些胡话,往到观音庙前,却见门紧闭着,他欲火烧脑,赶紧冲上去砸门,又砸又呜哇哇地狂叫。

    庙里的老奶们虽说有三四个,但是前儿见李奶奶走了不见回来,又有两个拉着手去寻人了,又有一个出门化斋,里头却只剩下了一个打扫庭院的老奶和那还烧得不省人事的慧音。

    那老奶见外头有人砸门,以为是苦难的人来寻条出路,又喊得那么着急,忙忙放了扫帚就来开门,谁知一开门就被一个又脏又臭,满口黑血的乞丐给扑倒了。

    她赶忙往回爬,又用手捶他,却没想到他一个乞丐竟那么大的力,连连又给了自己几耳光,打得自己头都发晕。

    又看他,他已瞳孔张得老大,满脸邪笑,张着五指双手猥亵了自己起来。

    老奶急得没法,狂喊救命,却听不见外头有人知道,她使出全力推开他,爬起来,往那厨房里跑,才刚到了门口,又被他扯回去,下面只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隔着衣服就在那儿顶她,她急得发昏,回头连扫几耳光,把那要饭的打懵了,又挤到厨房里,举起一把菜刀来。www.

    乞丐见了这架势,心里已欲火烧了大天了,管不得许多,抄起边上一个铁锨就给了她一抡,老奶忙用刀去挡,手里发抖,没拿住,直接被他扫飞了,紧接着,他又已邪笑了一声冲了过来。

    老奶已绝望了,回头往墙上去撞就要寻死,却被乞丐拉回来按到台子上,乞丐忙忙就去扯她的衣服。

    就这时,忽而头顶一个闷记,不知道什么东西砸了下来,只听一个大坛啪啦破碎的声音,接着老奶忙喊:“快跑!”

    乞丐头又出了血,回头一看,竟是一个水嫩无比,病恹软软的女孩子,登时放了老奶,去就扑慧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