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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的例会,已经与列素如和好,不再针锋相对的贺路云,却突然抛给她一个大难题。

    这回贺路云早已经思考周到,是以建议的方式向丁博一提出来的,在外人听来,绝对没有针对之意。

    “列主编,名人堂如今已经初见成效,我们都在拭目以待啊,昨天和丁总谈起目前社会的热点话题,突然灵光一现,有了些想法,可惜千瑞丽格用不上,深感遗憾,我知道列主编和箫笙的进展情况十分良好,要打破他这个从来不接受正式访问的规矩是指日可待,今天趁着这个机会,大家也想为名人堂出一份力,我们这些借鱼者,也不想就此眼巴巴等着,都是G&hop的精英,我们应该同进同退,大家说是不是啊。”

    丁博一率先鼓起掌来,“说得好!”

    “是啊,目前我们手头的项目都上了轨道,公司确实是需要再打一个新的局面,利于长期的发展,丁总,要是需要我们的,请尽管放下话来。”众人七嘴八舌地说,摩拳擦掌。

    朱影与列素如面面相觑,如此热烈的气氛,列素如自然不能不说一句话,站起身来,向众人点点头,开心地说:“真的好感谢大家,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

    朱影见对面的徐帆和贺路云飞快的交互了一下眼神,汗毛有些竖起,嘴里咕哝着:“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作为领导的丁博一,此时自然不能浇了大家的兴致和热情,于是顺理成章地问:“好,静一静,大家能够如此的团结一心,我顿时觉得信心百倍,名人堂能得到各方的支持,确实让我有些所料不及,我没能先作出些成绩给大家来看,有些汗颜,好,大家都是行业内的前辈,趁着名人堂即要出刊的好时候,说说各位的见解,我和列主编会尽力的采纳和完善的。”

    徐帆意料之中的撇撇唇,朝贺路云扬扬头。

    贺路云抿唇一笑,也打着和场让大家静下来,清清喉咙,客套地说:“那好吧,由我开始牵个头,列主编,你我都知道,易城的房地产这几年发展的势头真是锐不可挡,就如同股市上的不断跳动的数字,你一刻不盯着就变了天,是吧。”

    传媒部的余浩叹了口气,“贺总监,你可就不要提我们这些人的伤心事了,前两年结婚准备买房,这一犹豫,好了,当时的钱放现在来看,缩水近一半,我这创伤还没好呢。”

    徐帆白眼一翻,“我说余部长,人家说正事儿呢。”

    徐浩尴尬一笑,自嘲地说:“我这例子不就正好证明贺总监的话嘛。”

    贺路云毫不介意,继续说:“如今人们最关注的是什么,自然是房子,你说这期名人堂封面人物就是易城房地产的领先人物箫笙,如果我们能深度挖掘一下,做个全方位的专访,尤其让他谈谈近来或是未来几年易城房地产的发展趋势和计划,不流于表面,相信会让很多人受益终生,说大了,可是造福大众呀。”

    到这里,列素如终于知道贺路云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她一直转着手中的钢笔,这时猛然一顿,不由得蹙眉看向她,眼神非常复杂。

    “怎么样啊,我这建议可行不可行,其实我还想到,如果名人堂能再请到一位市住建委的负责人出来做一个访问,既全面又有份量,这期的话题已经可称完美,断没有不成功的道理。”贺路云脸色未变,微带些挑衅,你列素如下有对策,我自然有更大的政策压住你,休想这么轻易翻过我这座山,但她这回不傻,不管成败,她总能全身而退,若是列素如真能做到,这主意是由她出的,她还能风光的站在贡献者之列,何乐而不为。

    徐帆马上说:“列主编不是说过,要做就做得最好,否则宁可不出,这么个好机会,又正是好时机,不努力去做那真是太可惜了,是不是?”

    列素如没有发话,低头看着资料,陷入沉思。

    身边的朱影却沉不住气,此时丁博一也不能再帮她们,她也不能让列素如窝囊吃这暗亏,冲口便说:“徐副主编,你这话说得也太轻巧了吧,别说箫笙和这相关的政府部门的人难请,就光这个话题,哪家媒体不是争相报道,众说纷芸,什么专家啊,教授全冒出来了,可说得上是百家争鸣,谁家不都想着法子要挖掘一些□□,可是明眼人都知道,这□□真是这么好挖掘的?这里面水可深着呢,我可不干,我们没有本事让箫笙掏出底牌。”

    “啊呀,你一个小小的副主编竟然这样说话?你知不知道名人堂对我们多重要,当时是谁就在这里自信满满地向在座的人保证,说要把名人堂打造成财经界高规格,高质量及最具指导与引导意义的严谨财经杂志,说它可以是创业者的明灯和精神食粮,又是成功人士不断进取的方向标,同时,它将结合时势,对每一时期社会热点问题进行深度的挖掘,不流于表面,对国际经济的趋势和热点,我们也将会进行宣传和深度的讲解,务必将名人堂塑造成创业人士人中的必备教科书。还好啊,我的记忆力真不错,这可是你们自己创刊的宗旨,你现在这样的态度,让我们怎么配合你们,支持你们?”徐帆这下是终于找到机会反攻,话如利炮,几乎说得朱影脸一阵红一阵白,差点要哭出来。

    “是,我是这样说过。”列素如抬起头,鼻尖已经蒙上一层细汗。

    丁博一一手撑着脸颊,一手在会议桌上轻快的跳着舞,眉心微微的攒着,但他并不出声,这个时候他能做的就是倾听,否则,偏袒之举实在太过于明显,尤其是不能打击下属的一番“好意”和“积极”,他当然明白贺路云是故意为难列素如,但名人堂想一炮而红,势必要走些极端,否则怎能掀起风浪?只是有些难为列素如,倘若她在场答应接下这案子,那她一定要尽力做出特色来,这个深度到底得多深,多宽,其中的分寸把握得稍有差错,他们面临的压力便极大。

    “其实,我并不是光说不干的人,小徐,放片。”贺路云适时说,十分悠哉。

    灯光暗下来,硕大的屏幕只有一个人:程维熙!

    列素如的手已经微微有些发抖,她用力的捏紧手中的钢笔,呼吸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