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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一,我们解除婚约吧。”

    这是列素如在崔丽珍病情稳定后,跟丁博一说的第一句话。

    丁博一愣在当场,有些不敢置信。

    “博一,我们的婚事,一拖再拖。”列素如苦笑摇头,“看来上天早便注定,我们这辈子无缘。何况你与我在一起,除了只会惹麻烦外,再没其它的了。丁伯父丁伯母对我早有微辞,我难道不知道吗?”

    丁博一抱住她,断然拒绝,“我不相信。我们都走过这么多风风雨雨,你竟然在这个时候要与我分手?”

    列素如哽咽,趴在他肩头,紧紧咬住下唇,“我好累。博一,你别管我了。”

    “是不是因为萧笙?”

    “我绝非为了他而放弃你。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好了。”列素如有苦难言。

    “素如,既然他与你有世仇,又怎会放过你呢?现在伯母病重,素兰又对你……”丁博一不忍心,他与列素如认识不是一天两天,她的委屈,他都知道。就算欧阳佩佩再怎么说,他也不会质疑列素如。他只是心疼她。

    列素如想,我们就这样分手吧,这样是最好的结局。何苦再说,是因为他们并不相爱而分开呢。对他们来说,爱或不爱,根本不足以诠释他们的关系。

    “素如,你老实告诉我。”丁博一强迫列素如看着他的眼睛,“我想知道,你对萧笙,是不是有爱?”

    列素如认真地回答,“博一,这辈子我与他,怎么可能呢?他和素兰都到了那种地步。我们相不相爱,这个问题,说起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丁博一长长叹息了一声,“素如,为什么在你身上,永远只有万般无奈。”

    列素如苦笑,“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了。”

    “那为什么你还要与我分手?”丁博一十分不解。他虽不爱她,但他怜惜她,他懂她,他愿意与她共患难,他为她所做的一切,都心甘情愿。有了这些,难道还不足以两人携手过一辈子吗?”

    “博一,你还有希望啊。”是呵,他仍然和相爱的人,有一线希望,那就不应该放弃。她怎么能让丁博一与她绝望的人生捆绑在一起呢。

    丁博一拼命地摇着她,“你为什么就不能爱上我!”

    列素如泪如雨下,哭得如此无力。她又何尝不想。

    丁博一绝望地放开她,一边摇头一边后退,“列素如,我不能原谅你,我也不会理解你。”

    列素如轰然跌坐在地,看着丁博一决绝离开,那是一种永远不会回头的决绝。她知道丁博一怎么想。他们都是受过爱情磨难的人,原以为可以互相慰藉,互相欣赏,过完一生。可她却偏在半途撇下他,虽是放他一条生路,但何尝不是让他再陷于不可解脱的爱情阵局中呢。

    他已经品尝过绝望的滋味,她却还让他上岸无门,他又怎会原谅她,理解她呢。这种好意,他自然是不会领情的吧。

    可是她真的不能再与他继续走下去了,就算结婚,又怎样?萧笙是不会放过她的。

    如今的她,可算众叛亲离,一丝颜面都没有了。

    她若当时由着素兰和萧笙,她毫不作为,就算现在素兰伤痕累累,但也不会对她猜忌隔阂。她做了这么多,背负了这么多,到头来,原来无人领情。

    崔丽珍醒来,知道她与丁博一分了手,只长叹了一声,“冤孽啊。”

    列素如低头不语。

    “上辈子的事,要报复,报到我身上来好了。为什么要欺负我的两个女儿啊。”崔丽珍泪流满面。

    “妈,都过去了。如今既然真相大白。我们也被他逼到如此境地,他还能怎样呢。”

    崔丽珍怒目而视,“都怪你心软,你心中既然早有疑惑,为何不调查清楚!还被他欺骗这么久!”

    “妈。”

    “你说,你是不是对他真的有情意!”崔丽珍恨铁不成钢。

    列素如听到母亲这样说,觉得心中委屈至极,就这么捂唇跑了出去。外面正下着大雨,电闪雷鸣的,崔丽珍说完便后悔了,于是给列素兰打电话。

    “我跟她没有姐妹情谊。她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干!”列素兰还在气头上,干脆地挂了电话。

    “这都叫什么事啊。都是萧笙那个该天杀的啊。”崔丽珍不禁悲中来。

    列素如跑到了老宅外,就这么站在路当中,任大雨冲淋着,山间到处弥漫着雾气,吹来一阵风,让她冻得直发抖。

    雨雾中,隐约从山下驶来一辆车,开了雾灯,在金临湖道上,若隐若现。列素如一直看车子驶到了她面前,车上下来一个人,也没撑伞,就这么直直地走向她。

    她在大雨中拼命挣开眼睛打量,撩开脸上的乱发,一待看清来人,就这么挥了一掌过去,冰冷的手掌印在萧笙脸上,清脆作响。萧笙一把将她搂住,“素如,一切都结束了。我们离开这里吧。”他声音有些欣喜。

    “离开?”列素如冷笑,“你将我们姐妹耍弄于鼓掌,让我们伤痕累累,这时你竟说,和我离开?”

    “我知道是我不对,但你听我解释,素兰怀孕流产,这绝不是我的计划,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碰她。她的嚣张,让我确实想教训她,可是,我何时真正出过手。不过是拿她当借口,想和你在一起……”

    “若非我和博一,她早已经身改名裂!”

    萧笙笑着抚去她脸上的雨水,轻轻摇头,“你让子涛到她公司,又不让我插手她公司事务,后来她公司又因报道的事,停滞不前,你已经破坏了我的计划了。”

    “这么说,你对她已经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