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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怎么会是口鼎?

    肖晴小心地抱着袋子朝两人探身过来,视线却始终不离手里的物件:

    “这鼎耳怎么是个圆形的壶盖儿一般,色泽这么乌黑透亮,真稀奇!这鼎腹······这鼎腹还有不少画呢,你们也看看······”

    肖晴发自内心觉得手里这口鼎神秘而迷人,迷得自己收不回目光,特别是看到鼎腹那里雕刻的好些画。

    那些画看上去上一秒还抽象晦涩,下一秒就变得栩栩如生,仿佛坚硬的青铜雕刻开始柔软开始浮动,似要将她包裹进那些图画中,又像要把那些画面揉进她的脑袋里。

    肖晴看见几艘大船在海上航行,看见乌泱泱数不清的人在爬一座雪山,还看到一些长相怪异的,似人似兽。

    她觉得这口鼎好像会说话,而且是对她说的,它在说:看看我,再看看我。

    文姿仪眼看着肖晴捧着黑鼎说着说着就没了音,正等着她说下半句,再一瞧肖晴的嘴角晶莹,不知何时竟滴答出涎水,连眼神也由亮转暗,瞳孔涣散空洞,心下只觉得应当立刻把肖晴带离那口鼎!

    “小晴,小晴!”

    她一边喊肖晴的名字,同时伸手去抓她的肩膀。

    电光火石间,文姿仪面前掠过另一股掌风直朝肖晴而去,是梁皓更快她一步动了起来。

    梁皓出手的速度简直快到打出了残影,眼看着就要扇飞肖晴手里的器皿,未曾想这霎那之间打出的一巴掌竟然扇了个空,未收的余力将梁皓整个人带翻在地,来不及感到疼痛,梁皓抬头看向肖晴站立的位置。

    就像梁皓没有着落的一巴掌一样,肖晴向文姿仪他们探身过来行将落下的那只脚,最终也没能踏到地面。

    肖晴消失了。

    “···人呢?”

    这里除了土、石子、山上山下的树,不就是她和梁皓了吗,好端端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这不可能。

    两人像石人般宕机了两秒钟,回过神来同时去抓刨身前的泥土,可指缝中间扎实的触感像是在告诉他们: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虚坑,更埋不下一个人。

    朋友在眼前突然凭空消失生死不明,文姿仪沉住气首先想到的是掘土救人。

    然这边手一触地还抓了一把实的结果,如同当头再给了她一棒。

    担心、惊诧、急躁、恐慌,五味杂陈的情绪终于蔓延在胸腔,游走在血管。

    她头疼,是真切的开始头疼。

    她的视线里先是有零星的白点状物闪烁,慢慢像是老旧电视机收不到信号一般,眼神聚焦在哪里,哪里就是一片雪花屏。

    文姿仪也不抬头,余光瞥见肖晴那孤零零掉落在地上的帆布袋,伸手揽回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