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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逸由于突然启动,这导致他的重心有些不稳,脚步也非常凌乱,有些提不起速。

    就是慢了这一点点,他感觉到有个什么枯柴般的东西摸了一下自己的后包,剐蹭到尼龙材质的外皮发出嘶啦的声响。

    这一下比它摸到自己还要难受。

    “姿仪,这家伙很快!”

    文姿仪也感觉到了。

    她虽然没有回头确认双方相隔的距离,但声音骗不了人,而且有了前面几张画的铺垫,她一点也不好奇那贵妇到底长什么样。

    ——这走廊也不知道搞的什么名堂!

    刚刚明明只剩下很短的距离,这会儿却好像怎么跑都跑不到头,两侧一直是同样的装修模样,不断复制粘贴一般,半晌都未曾变过。

    文姿仪用重瞳极快地扫视左右,她发现了千篇一律中的一线不同。

    想要顺利跑出这片走廊,恐怕是不大现实了,照着这个速度,要不了五六米,他们就得被身后的狂妇人按在地上,但文姿仪瞄到左前方的客房留有一条门缝。

    她当下也来不及细想,逢山开路遇水架桥,走到哪算哪吧!

    身子的重心向王逸的那侧挤靠,王逸心领神会地人往左边偏,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全盘相信身边的人,听之任之。

    两个人卯足劲力撞开那扇房门,惯性收不住双双摔在地上,房门不堪重负地撞击到墙壁后向里侧回弹,文姿仪二话不说就将门带上反锁。

    刚跌坐在地上没来得及喘口气,身后果然已经响起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

    文姿仪吓了一跳,她不再后倚着房门,而是往王逸的边上趴窝。

    王逸感觉到她靠过来之后拢她过来,两个人一时无言,须臾之间,劫后余生。

    然而这房门似乎只是缓兵之计,能听出来门把手已经开始松动,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结实。他们虽然已经颇为疲乏,但这时却不能休息,更何况现在唯一的视野来自她的这双眼睛,文姿仪费力地睁开眼,仰起脖子。

    这一抬头,目光所及的景象让她淡定不下来了。

    她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姿仪?”王逸随她起身。

    他现在看不到,如果他能看到,不知道会刷几次脸来平复内心的波动。

    客房是普通的客房,地毯窗帘,一件不少。

    大床上卧趴着一个散披着长发的女人,头发湿漉漉的像是才从水里出来不久,可惜这个姿势并不能让人看清她的脸颊。

    往边上看去,文姿仪整个人都木了。这个女人身边,还坐着一个男人。

    那人一袭的黑衣青衫染着两三块血渍,特别是右臂的袖子那里,半截衣服全部撕成了破布条。空洞的眼神下是一副彻骨冰冷的面容,他在看到文姿仪后转动了下眼珠,这说明他的视觉正常,只是没有说话。

    文姿仪内心狂跳,她又去看床上的那个女人,那床上躺着的身影不知为什么变得熟悉起来,从下到上,衣服的颜色,款型,开领的外衣······

    文姿仪向那个女人走去,一把将她翻过身来,两道干涸的血痕从那人的眼睑一直延伸到下颌骨,领口那里血肉模糊,脸上早已失去了生机。

    脚下一个没站稳,她急踩了两脚才将将稳住身形,王逸听到响动不明就里,但循着声音过来扶她。

    文姿仪不断睁眼闭眼,眼前这个惨死的人,赫然便是自己,而对面呆滞地坐着的,除了王逸,还能是谁。

    “我累了,也不想解释太多。”

    对面有人突然开口,这把王逸着实吓得不轻。

    他只知道自己和文姿仪是因为躲避某个新出现的恶鬼才逃到这里,至于进屋之后屋里的事情,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还没来得及和文姿仪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