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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氏集团倒台,孙平堂火速接手。

    明眼人都能懂里头的意思。

    维护脸面,孙平堂自然要在媒体面前承诺照顾亲姐姐的遗孤。喻唯一要是病死在孙家,这一家子就会落得刻薄自私的名声。

    李芳莲拉了女儿一把,她吩咐佣人去拿膏药,然后心疼地安慰着:“还有几个月她就大学毕业了,我和你爸爸商量好了把她嫁出去。到时候就不会有人惹你心烦。”

    母女俩对视了一眼。

    孙夜雪气顺了。

    她听孙平堂说过,定亲的男人是个暴发户,据说有暴力倾向。喻唯一这病秧子,嫁过去不出半月肯定死了。

    再次看向喻唯一,孙夜雪挑眉叫嚣:“滚你自己房间去,看见你就恶心!”

    这边。

    孙嫂扶着喻唯一离开客厅。

    女人气若游丝,步伐沉重缓慢,整个人虚弱得不成样子。踏出客厅大门,半低着头的喻唯一余光瞥了眼厅内的母女。

    眸底骤然冰冷下来。

    神态俨然不像一个病弱的人。

    -

    与奢华的主楼相比,喻唯一的住所格外老旧。

    是一间阁楼。

    以前用来养殖花草的,后来收拾出来扔给她来住。

    偏僻暗小,但远离主楼,不用见到那家人,喻唯一也觉着不错。

    孙嫂开了门,扶着她在床边坐下,随后从抽屉里拿了药过来给她服下。女孩仰着头吞药喝水,侧脸没入光影中,看起来病态孱弱,令人心疼得很。

    明明这是她外祖的房产。

    她却只能住阁楼。

    喻唯一将水杯放在床头,她朝妇人温柔扬唇,“时间不早了,您早些休息。”

    “小姐您也是。”

    孙嫂离开阁楼。

    带上房门。

    屋内很快安静下来。

    喻唯一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白雪,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屏幕亮了。

    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跟她预想的一样,盛世发来的:“明天上午十点半,民政局办证!”

    屏幕白色的灯光映照在女人的巴掌脸上,喻唯一盯着这行字看了又看。眸子清澈,眸底的冷意逐层蔓延。

    她会把喻家失去的一切都拿回来。

    当年参与喻氏集团破产、喻氏夫妇命案的人,一个都别想逃!

    -

    翌日。

    冬日飘雪,严寒刺骨。

    从民政局出来,喻唯一将那本新鲜出炉的红本子放进包里。

    到了街边。

    盛世停了一脚,这才偏头看她,“我下午要跟朋友组局,现在送你去御园。”

    他高她许多。

    嗓音盘旋在她头顶。

    迎着冷风,喻唯一昂起脑袋看他。她乖觉点头,“恩,都听你的。”

    视线里,男人眉宇间闪过稍纵即逝的情绪。

    像是惊异。

    也像是满意。

    作为一名合格的心理师,喻唯一在找上他之前,反复研究了他很多次。她知道,对于暴躁的财阀少爷来说,软弱乖巧的妻子最符合他的心意。

    喻唯一:

    没有父母没有娘家的孤儿、病态孱弱、乖巧听话,且长得还顺眼,在众人眼里就是一个好掌控的弱小白兔,一只能随意捏死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