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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宁湛坐在屋内,得知苏轻默派人前来,他竟是有些愉悦。

    想来,苏轻默是很在意他的!

    仅片刻,槿夏便随管家走了进来。

    “奴婢见过六殿下”。

    听见这沙哑的声音,宁湛抬头看了看槿夏,却无过多神色,显然并未在意她脸上的疤痕。

    “不必多礼,苏大小姐要与本殿说什么?”语气中竟有些期冀。

    谁知…

    “我家小姐说,她又不喜欢那些布料了,只想要一只白玉镯子,样式清素简单一些”,槿夏不慌不忙道:“我家小姐还说,她不着急,晚些日子也可,她等着殿下!”

    那管家站在一旁,听后险些没给气死!

    这苏大小姐是在耍着他家殿下玩么?!

    那一百匹布,他可是刚刚派人运回府,整整占了一半的库房啊!

    眼下苏大小姐却说...不要了?

    不要了!

    这...这变脸之快不说,胆子也太大了吧?!

    可谁知,宁湛毫不生气,反而说道:“好!本殿知道了,回去告诉你家小姐,本殿定会为她寻个清素淡雅的上好羊脂玉镯!”

    槿夏听后都有些暗暗惊讶,小姐对她说宁湛不会生气,她还不肯信,可眼下看来,这厮还当真是一点未恼啊!

    “那便多谢殿下了!奴婢告退!”

    槿夏笑嘻嘻的从六皇子府出来后,便一转身,直径去了...

    萧府!

    萧府的人…

    却是没这么好脾气了!

    一名男子开门,在看见槿夏后,目光一冷。

    “有事?”

    那声音和态度,简直是在说…

    快滚!

    槿夏却是心头一颤。

    萧府内难道没有管家么?这开门之人...

    怎么像个暗卫!

    微定心神,槿夏说道:“劳烦转告萧大人,苏大小姐有事求见!”

    谁知那人却是说道:“不管何人,即刻离开,否则...”

    槿夏猛然后退一步。

    这人杀意浓郁,且武功…似乎高的可怕!

    心知小姐交代的事不能耽误,槿夏咬咬牙,冷声道:“你若执意不肯回禀,我便只有去清风餍等着萧大人了!”

    那人听后眸子一眯,终于是认真打量起槿夏来,片刻,才说道:“等!”

    留下这一个字,便转身离开了。

    槿夏看了看这打开的大门,犹豫了一下,抬脚小心走了进去。

    萧府内修葺的十分简单,院子里并无过多装饰或草木,倒是与萧暮尧这‘陛下红人’的身份不符,而槿夏进去后,只感觉周身发凉,仅站在门口,便未再往里一步了。

    虽不确定,可她总感觉周围藏匿了暗卫,怕是她再近一步,就要有人出手了!

    就在她暗暗心惊之时,只见方才那人走了回来。

    “姑娘请!”

    槿夏听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跟着那人走到大堂之内,却见萧暮尧正笑眯眯的等着自己。

    “奴婢方从六皇子府出来,可是没有萧大人府上这般,让人胆战心惊!”槿夏咬牙道。

    “哈哈哈!”萧暮尧听后大笑出声,说道:“言重言重,槿夏姑娘武功高强,我那几名暗卫见到你,自然是要小心一些了!”

    槿夏心里一动,萧府暗卫将自己看了个清清楚楚,可见内力之深厚,小姐所说不错,这萧暮尧的确不简单!

    此地不宜久留,槿夏说道:“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不知萧大人可否相助!”

    入夜,皇宫。

    此时,宁礼琛正坐在书房之中,放在桌案上的右手紧紧攥着,那神色阴沉的可怕。

    北祈使臣这几日便会入京,可谁能想到,瑶儿竟会...

    “苏轻默...苏轻默...”宁礼琛厉声道:“你可当真是让本殿刮目相看啊!”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殿下!”赫然是东宫暗卫。

    宁礼琛抬眸看向房门,蹙眉道:“进!”

    这个时辰,无重要事,暗卫是绝不会来打扰他的。

    只见一名黑衣人走进房间,恭敬道:“殿下,今日晨,六殿下的人在裔绣坊运出了一百匹锦布,直径回了皇子府”。

    “什么?”

    宁礼琛抬眸看向那暗卫,冷声道:“老六的人,从裔绣坊带回了一百匹锦布?”

    “正是!”那暗卫答道。

    宁礼琛蹙眉。

    老六要一百匹锦布做何?

    退一步想,即便他的确要买锦布,又何需非去裔绣坊?

    裴家与自己的关系,宁湛不可能不知道!

    “那些布匹,可看出有什么问题?”宁礼琛若有所思道。

    那暗卫摇摇头道:“表面看上去倒是没什么…”

    宁礼琛垂着眸子,自语道:“也就是说,里面到底有没有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裴府...宁湛...”宁礼琛冷声思索着。

    宁湛无缘无故,要一百匹布?

    且京城那么多布坊他不去,非会去与自己有关的裴家布坊!

    说没有问题,宁礼琛打死也不信!

    “若那些布匹里,掺了别的东西...”

    想到什么,宁礼琛杀意骤显。

    难道...

    裴平秋那只老狐狸,因裴卓一事,已经对他心生怨恨,准备吃里扒外,另觅靠山了!

    宁湛在裔绣坊买了一百匹布,裴平秋不可能不知道!却未通知自己…

    显然是有问题!

    裴平秋啊裴平秋!好一只老狐狸!

    这般想着,宁礼琛的神色越发阴沉。

    其实,宁礼琛当真是冤枉了裴平秋,此事,他的确是不知道!

    裔绣坊只是裴家产业之一,又并非最赚银子的,他自然不可能时时顾着。

    那日,裔绣坊的掌柜见来了大生意,客人交了银子,还说会自己派人来取,他简直是喜笑颜开!

    至于客人是谁,是哪个府上的,他哪有心思理会?

    自然也不会刻意去告诉裴平秋了。

    而眼下,宁湛也是浑然不知,自己买了一百匹布,竟会让宁礼琛这般推敲琢磨。

    这几日,他可谓悠哉清闲的很,只等北祈的人一到,看两位皇兄上演一场狗咬狗的大戏便可,而他自己…

    正满京城给苏轻默找白玉镯子呢!

    想来若是宁礼琛知道,怕是要气死了。

    三日后。

    今日早朝人心惶惶,就连萧暮尧也上了朝,不为其他,只因北祈使臣,今日入京!

    以太子为首,萧暮尧、苏远鹤、及礼部尚书云成,负责出城迎接,诸事都准备妥当后,燕宁帝的脸色才好了一些。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

    萧暮尧突然弹劾扬州宣抚使刘申!

    本就是多事之时,刘申这时候撞上来,燕宁帝自然是勃然大怒,大手一挥,直接下令处死。

    众人见此暗暗心惊,果不其然,这瘟神一张口,必有人死!

    这些大臣纷纷庆幸萧暮尧弹劾的不是自己,那模样,简直像捡回一条命似的。

    直至下朝,长阶之上,宁礼琛突然对萧暮尧说道:“萧大人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