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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原地,挺着白皙干瘦的身子,抬起双手,转了一圈。

    “看到了,我身上没伤,谁死了跟我也没关系!”

    就算隔着十米,张江还是听到他牙齿打颤的声音。

    “你把衣服穿上,我来是想问你另一件事。这两天,是不是帮人做事了。”

    梁乐套衣服的手僵了一下,随后,他拉下卫衣,让脑袋从领子里钻出来。

    “是不是!”

    他梁乐就没有敢做不敢认的时候,况且,他拿钱做事,又没犯法。

    “是啊,怎么?有人雇我干活,这也跟警察有关系?”

    “本来没有,现在有了。”

    说着,张江已经向他冲过来。

    梁乐心里一惊,刚转身要跑,就感觉背后生风。

    下一秒,一股他无法抵抗的力量飞向自己,反拧他的胳膊,将他压倒在地!

    “疼!你妈,给我放手!!张江!”

    “少废话,有事,我们回去说。”

    一路,张江连拖带拽,梁乐骂骂咧咧。

    不但要比力气,还要忍脾气。

    眼看派出所近在咫尺,那些不入耳的脏话宁是被张江听习惯了。

    梁乐是这里的老熟人了。

    他的脾性,这里几乎没人不清楚。

    所以,即便大家听到他对着张江破口大骂,亦或者打滚撒泼,都会面无表情地掏掏耳朵,自动无视他。

    张江一路拖着他到询问室,进门二话不说,对着椅子的位置,把梁乐丢过去。

    他反手把门锁上,拉过椅子坐到梁乐对面,气势汹汹。

    “说吧,怎么遇到的,那天都发生了什么。”

    梁乐没好气地拉平身上宽大的卫衣,“关你什么事啊,不都说了没犯法,你还要问。我吃饭拉屎放屁是不是也要和你报备啊!”

    张江坐在原地没动,片刻,他猛地抄起桌上废纸团成一团,咬牙切齿地往梁乐身上砸!

    “问你啥你就说!再叭叭那些没用的!”

    废纸团打在身上不疼,但是太多打在身上会痒。

    梁乐最怕痒。

    面对铺天盖地的纸团,梁乐像是一只被激怒的猴子。

    他从椅子上窜起来四处乱跑,可询问室的房间就巴掌那么大,根本就跑不开!

    无论躲到哪,都会被坐在原地的张江砸到。

    忽然,梁乐不跑了,转身对着还在连续攻击他的张江一声怒吼,“行行行,我说还不行吗!你给我把纸放下!”

    “早说不就得了。”张江停止攻击,却没有放弃掉还在手里握着的纸团,他故意的在梁乐的眼前掂了掂,威胁道:“你要是敢不说实话,我就还往你身上砸,不仅我,我还叫被你骂过的同事过来,一起砸!”

    这招要是吓唬别人,那绝对是在搞笑。

    但吓唬梁乐,一吓一个准儿。

    梁乐闷着气,一脚踢开地上的纸团,坐回到椅子上。

    “那人我不认识,我第一次见他。”

    一周前的晚上,正好下秋雨。

    一场秋雨一场凉,他哆哆嗦嗦地站在房檐下避雨。

    起初,他仰头望着空荡荡的夜空,想着满天埋了巴汰的雨到底从哪来的。后来,无论怎么想,就是想不通,索性放弃,不自找麻烦。

    还是纯享受更适合他。

    他掏出烟盒,刚抽出一根,余光下的水坑里出现了一双深蓝色的雨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