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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瑾言刚准备开口说噪音的事,眼风一扫,正对上他藏在门板后面的拐杖。

    陆成蹊身姿挺拔,从外面看半点没异常,再加上他惯常不屑一顾的面部表情,江瑾言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面前这人竟然负伤拄上拐杖了。

    “这……怎么回事?”

    出来开门时压根没想着来的人是江瑾言所以陆成蹊就直接带着拐杖出来。此刻,他表情很难堪,“有问题吗?”

    索性把临时别进门后的一根拐杖也挪出来夹到肩下,“摔伤了。”

    “哦,”江瑾言边防着不碰他边从洞开的门缝里进去。

    “所以那天晚上因为这个没去比赛吗?现在好点了?”

    陆成蹊眼见着被人钻进家里,但身体不方便也拦不了,只能追进来对着人吹胡子瞪眼,“江瑾言你知不知道不经房主同意擅自进来是犯法的。”

    人已经在沙发上坐下来。

    “不知者无罪,我法盲。”

    陆成蹊关了门杵着拐杖往里挪,虽然尽量控制了力道,但拐杖敲在木制地板上还是不可避免地发出声响。

    “今天来找你嘛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也知道我刚搬到你楼下,虽然彼此都不乐意但好歹是个缘分,所以啊,您以后走路再不方便……”

    眼皮一掀动,她对上陆成蹊不动声色的脸,以及……

    刚刚进来的匆忙没发现,可陆成蹊走路的动作明明跟平常没两样,左腿右腿提起落下的动作干净又利落,哪里像摔伤腿的人。

    “你……”她艰难地问出疑惑,“这是什么新cosepy吗??”

    陆成蹊见她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腿上,顿时心里就明白了大半,“我有说过我摔的是腿?”

    “不是腿难道是脑子?”江瑾言毫不留情的嗤笑。

    可笑到一半她就笑不出来了。

    “难道……”

    陆成蹊认真地看她。

    “上次……”江瑾言立马从沙发上起来去检查他,手才碰到陆成蹊的背脊,那人马上一声闷哼。

    “果然,你背脊伤着了??”

    虽然走路时腿部没什么奇怪,但陆成蹊每一步腰板都挺得太直了,而且略微有些僵硬。

    “怎么不跟我说?”江瑾言退开抄手看他,“这事是我的责任。”

    “为什么要跟你说,”陆成蹊冷淡地踱到沙发上坐下,把拐杖放到一旁后抬头一本正经道:“我是债权人怎么处置都是我的权利,我可以选择索赔让你负责也可以选择息事宁人。并且,负责也是挑人的。”

    他说这话时深深看了对面江瑾言一眼,那眼里明明白白写着还想负责你都不配的恶意。

    江瑾言被这神仙逻辑气到吐血,“行吧,整得好像我跪着求压榨一样。”

    可下一秒陆成蹊又再次否决她的话,“但是现在,我又想让你负责了。我认真想了想,损失我已经受了,并且我从来不是闷声不吭吃亏的人,这买卖不划算。”

    江瑾言:“……”

    除却腰伤好想再打断您的腿哦。

    “都行,您让我怎么负责呢?”江瑾言也坐了下来。

    “医药费什么的就不用了,考虑到你学习期间也拿不出这么多钱,但营养费你得按期给我,并且伤患期间有任何情绪波动,都可以找你负责。”

    江瑾言:“……”

    江瑾言:“那我要赔多少钱呢?”

    陆成蹊看她的表情愈加讥诮,“我不缺钱,我缺有人给我解决一日三餐,腰不方便我下不了厨。”

    本来就是因为她而伤,江瑾言再怎么心理崩塌都得坐在原地委婉大气地微笑。

    她僵硬着再扯了下嘴角,按住膝盖上蠢蠢欲动要捏死人的爪子,说:“好呢,到时候我给你送上来,看您的恢复期,一个星期好吗?”

    陆成蹊:“医生说要一个月。”

    江瑾言:“……好呢。”

    陆成蹊:“对了,我不吃外卖。”

    江瑾言:“我不会做饭。”

    陆成蹊挑了下眉,随后从沙发垫下摸出一本杂志递过去,“营养书,看着学一学。”

    江瑾言:“……”

    洽谈半个多小时,情形急转而下,本来是为着讨债的由头上楼,可下楼的时候原债主江瑾言灰头土脸,一片死灰。

    毒瘤真的是剧毒无比,她心服口服。

    回屋后江瑾言闲来无事翻了几翻陆成蹊给她的杂志,一页又一页写得满满当当,俗话说吃哪儿补哪儿,上面真都是各类动物的骨脊汤,看得她眼花缭乱。

    江瑾言决定今晚就开始浩浩荡荡的负责之旅。

    从超市买完猪骨脊回来煲了一个多小时,调料什么的因为心里没数放多少完全随缘,再盖盖儿小焖半个多小时,厨房里就弥漫着浓郁沁人的汤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