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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瑾言瞪着眼睛,讶然,“陆成蹊,我发现你最近是真的不要脸。以前也没见你这样啊,算是撕破面具后索性破罐子破摔?”

    没等话音落地,陆成蹊回身一把揽过来女人娇小的身子往腋下一夹进电梯。

    “我是哪样的你还不清楚,如果不满意,放心,你要的样子我都有。”

    江瑾言整张脸都红了,她掐着男人的腰身龇牙咧嘴,“陆成蹊你放开我!我发现你现在是不是跟乱七八糟的人混多了什么流氓都耍,你放开我!”

    陆成蹊但笑不语,夹住女人的手又微微用了些力,保持着老鹰捉小鸡的姿势把人直带进家门口。

    利索的一个踢门进去,再关上。

    第二天早上醒来江瑾言觉得自己昨晚像被卡车碾了一夜,腰酸背疼,脚下虚浮无力,几个鲤鱼打挺也没能从床上蹦起来,蹦了两下后她彻底放弃,瘫在床上朝客厅里喊。

    “陆成蹊,我早饭想吃肯德基的皮蛋瘦肉粥,附近的店我只喝通启路那家。”

    这个点肯德基才开始供应早餐,通启路那家更是垮了大半个市区,难买还远,眼下早高峰时期,她这显然是在报昨晚的仇。

    半天,陆成蹊推门进来,手里端了个小碗,另只手拎了袋东西。

    上面的标志江瑾言自然一眼认出来,她惊讶地闭了闭眼,“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帮她整理好被子,拿纸在床上垫好,陆成蹊坐下给她吹粥,“你那点喜好我最清楚不过,六点我就起来给你买去了,回来路上有点凉,我刚刚在微波炉里又转了一遍,你小心烫。”

    江瑾言双手塞在被子里不想动,见着陆成蹊拿着勺子过来,脖子往前一伸,眼里都是细碎的光亮,“手笨冷,你喂我。”

    陆成蹊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随后抬手去撕油条包装纸,递到她嘴边,“咬一口。”

    江瑾言张嘴上去撕下一大块下来,却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陆成蹊的脸瞧。

    男人衬衫袖子挽起来,骨骼修长的手握着勺子一点点给女人送到嘴边。

    陆成蹊喂一口江瑾言就吃一口,等半碗粥下去,两人已经成功腻歪了十分钟。

    直到这时候江瑾言才感到点上班要迟到的危机感。

    飞快地起床洗漱换好衣服,她拎着包出门,顺便嘱咐了屋里男人一句,“陆成蹊你一会儿记得帮我打个电话给开锁的,晚上回来我还得回家看文件。”

    陆成蹊应了声,江瑾言也没在意他最后到底在说什么。

    八九点的点,正赶上A市上班高峰期,往季腾的路上更是堵得一塌糊涂。

    红绿灯路口,堵得跟条腊肠似的,路灯换了无数遍可也没见前面的长龙有几步的挪动。有好几辆因为跟的太紧导致追尾,车主撸着袖子下来吵成一团。

    熙熙攘攘的,怪热闹。

    江瑾言一边一手敲着方向盘边缘一边皱眉。好像什么时候她竟然开始熟悉四周喧闹的环境。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她早上直接在公司楼下买个咖啡当早饭,可现在却能吃上热乎的粥跟油条,还是别人快马加鞭十几里外买回来的。

    而且一向不迟到的自己竟然为了在床上腻歪几分钟而堵在这半天动不了的高架上。

    所以说爱情这玩意真的有点意思,会发自骨子里让人磨合改变些什么。

    江瑾言突然笑了下,眼神随意从后视镜里略过。

    前面车子终于也有了微小松动,江瑾言才松了离合准备往前再游几米,还没来得及点油门,就听见车屁股后面砰乓一声脆响,车身震了震。

    上一秒还在笑着别人的江瑾言猛然回神,不好,还在笑别人呢这就自己撞上了。

    汽车追尾在路上很常见,只要摩擦不大,双方车主下来私了下就好。江瑾言这车也才上过保险,就算再怎么严重其实也不需要她掏多少银子。

    前提是她是普通polo,跟对方车的价位差不多。

    而事实,后面跟着的却是个低调不失豪华的奥迪。

    江瑾言苦恼,抬眼看前面路况又再次水泄不通,一时半会儿肯定是走不了了。

    她解了安全带刹下去,走到贵里贵气的奥迪车前,敲了上下窗户,“你好,我是前面那辆polo的车主,能跟你聊几句吗?”

    追尾的谈判,从来时负主要责任的一方先下车主动交涉,看对方愿不愿意私了,眼下江瑾言显然就是那个该死的负责方了。

    她又抬手敲了两下黑乎乎的车窗玻璃,凑过去喊话,“你好,我是前面白色polo的车主,因为车刹车灯光坏了没来得及修给你造成了损失,如果你需要修理费我愿意进行配合,请问能把车窗摇下来谈话吗?”

    黑漆漆的车窗玻璃看不太清楚里面人的模样,只能分辨出大致的轮廓标志,像是中年男人的体格。只是男人坐着半点不动弹,对她的话无动于衷,甚至都不曾侧头朝她看一眼。

    江瑾言看了咬得紧紧的车屁股,polo倒是没什么损失,就是蹭掉了点漆,但小黑奥迪显然惨烈了多,不仅车标歪了大片,车头的保险杠也被撞得歪七扭八,黑色光滑的漆表面从这头到那头大概三十几厘米的划痕。

    光那划痕就让江瑾言心肝疼了疼,这得多少钱啊。她又抬手去敲车窗,“先生,您先把窗户摇下来,我们车……”

    声音不大,可四周一圈的人显然因为刚刚那声碰撞声都好奇地朝这儿看着,一时,江瑾言的话被听得清清楚楚。

    而奥迪车主的漠视显然更引起了四周细细碎碎的讨论。

    “这车主是个啥子嘛?人家小姑娘都说愿意赔钱了还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现在白捡的钱也不要啊?”

    “人家都开奥迪了肯定不差那点子钱哦,谁会跟个小姑娘要钱。”

    ……

    江瑾言听着议论,还准备再喊一下试试,面前沉静如水的车窗终于动了两下,随后缓缓下降。

    江瑾言连忙解释,“不好意思先生,因为我刹车灯不亮导致您追尾……”

    “不用你赔钱,走吧!”

    话没完就被男人恶声恶气着打断。男人的脸还有一半藏在没降下来的车窗玻璃下,只露出两只眼睛跟一块盖着凌乱发丝的额头,眼神警惕又带了凶狠,充斥着数不清的红血丝。

    江瑾言被吓了一大跳,努力镇定下来,面前的人又重新关了车窗,车子开动往后退了几步,再没有要交谈的意思。

    江瑾言一脸莫名,虽然没赔钱很值得高兴,可不知道为何,心底深处开始泛出来那么一丝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