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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牡丹被带过来的时候,脸上全然都是被冒犯之后的愤怒,以前趾高气扬的她如今也全然只剩下了狼狈二字。

    管事的带着人去到黄牡丹的住处时,她正在得意洋洋地等着前面的好消息,毁了沈潇的计划无异于砸了销金楼的招牌,他们毁了她,那她就以牙还牙。

    黄牡丹看见管事带着几个人进门的时候,她先是一惊,但又觉得沈潇应该没抓到她什么马脚,阿尤胆小的要命,肯定不会主动去揭发她,一想到这黄牡丹也就不害怕了,稳住情绪就想演一出好戏。

    不过她是真没想到,管事根本就没准备跟她闲扯,上来就叫人把她给捆住,到了这种情景,黄牡丹再傻也知道她做的事十有八九是被沈潇知道了,她没有刻意的辩解,而是更像个无辜的受害者一样指责管事。

    黄牡丹被摁着跪在了沈潇的面前,她愤怒地朝着身后地嬷嬷吼道:“别扯我的衣服,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把我关了这么久,突然想起来要罚我了吗?”

    沈潇看着这个样子的黄牡丹,她心里有想对阿尤那般的心疼与不忍吗?答案是没有的,沈潇一直认为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又更何况是黄牡丹这种。

    沈潇有了阿尤的证词,她完全可以就此处置了黄牡丹,但是沈潇要黄牡丹亲口负罪,一方面她不是全然相信阿尤,另一方面,只有这样她才能让销金楼的其他人没什么舌根好嚼,她不是暴君,她有她的原则。

    “黄牡丹,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没脑子的货,不过今日看来你倒还是能有着点能耐。”沈潇把玩着手里的簪子,周身的气质浑然变成了另一种样子,职场里几年的修行,沈潇好歹也是能把戾气给收放自如了,随意加点料也是可以的。

    黄牡丹装成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向了沈潇,“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慌不乱,不错。”沈潇对着黄牡丹拍了拍手,目光沉沉地落在她的身上,说的话确实给万娘听的,“今天要说的事情多,不急,幻玢,先给牡丹姑娘弄一碗润喉茶尝尝。”

    黄牡丹袖子下的手猛然收紧。

    幻玢把润喉茶端到黄牡丹面前,黄牡丹看着那碗淡黄色的茶,面无表情,她知道里面有什么,知道喝了会怎么样,可是不喝,这就是心里有鬼。

    黄牡丹任由别人把那碗里东西喂到了嘴里,喝完之后越过幻玢看向了沈潇,“我喝完了,还有什么事快点说,我想潇姐并不想看到我吧!”

    “牡丹姑娘这么急干什么,我可没说请牡丹姑娘过来就是为了喝碗茶的。”沈潇换了个姿势,敲起了个二郎腿,慵懒地倚靠在了椅背上,簪子又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一旁的茶桌。

    黄牡丹直直地看着沈潇,“你到底想干什么?”

    “牡丹姑娘和我向来不和,今日我让你喝茶你竟然就喝了,看来你是知道不喝我是不会放过你了。”

    “我只是不想节外生枝,你把我弄来无非就是怀疑我做了什么手脚,我问心无愧,随你折腾。”

    “好一个问心无愧,那就只能把王爷赐的逼人说真话的药喂给牡丹姑娘吃了。”

    幻玢不解地看向了沈潇,王爷什么时候给药了。

    黄牡丹看着沈潇从荷包里掏出了一颗紫黑色的药丸,并起身一点点的朝着自己逼近,恐慌感让她不停地后退,可是她身后的两个嬷嬷也不是吃素的,伸手就把她制住在了原地。

    沈潇把那药丸在牡丹面前晃了晃,冰冷的手钳住了黄牡丹的下巴,立刻在黄牡丹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红印。

    “这是王爷给的东西,听说是什么西域蛊虫制成的,给人服下之后,审讯者开口审问,若是犯人说的是假话,就会体验到蛊虫噬血肉般的痛苦,痛不欲生。”

    沈潇邪笑了一下,又继续睁着眼说瞎话,“这东西珍贵的很,王爷就给了我两颗,其中一枚已经给阿尤吃了,剩下的这枚就给牡丹姑娘你吃吧!这样我也不用费太多的口舌,直接看牡丹姑娘你的反应就能知道真相了。”

    黄牡丹笑了起来,她在用嘲讽掩盖自己的害怕,“你何必骗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药。”

    沈潇轻柔地弄了弄黄牡丹的衣服,笑得邪气横生,“看牡丹姑娘的样子是不信了,只不过,我信就好了,对了,劳烦万娘你把阿尤弄过来,也让牡丹姑娘看看说假话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黄牡丹看着沈潇的眼睛,浑身发抖,她从来没在沈潇身上看到过这种表情,她敢肯定沈潇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知道了,沈潇就是单纯想折磨她。

    万娘带着两个嬷嬷去隔壁房间把阿尤架了过来,平日里欢脱的少女此刻痛苦地趴在地上,浑身像是被抽尽了生气,看起来就跟个将死之人一样。

    沈潇拿着那颗药蹲在黄牡丹的面前,就像一朵罂粟一样缓缓绽放着,露出了诱惑而又危险的色彩。

    “牡丹,念在你我相识这么久的份上,我也不想真夺走你的命,你若是愿意自己说,我就不让你受这个苦了。”

    “你别想恐吓我,我看是这里出了什么事,你急需拉个人定罪吧!”

    沈潇把手里的簪子在黄牡丹脸上比划了两下,“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