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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潇一夜不得安眠,第二天一早,对着梳妆镜,沈潇焦虑不安地揪着自己的袖子。

    上次见淑太妃,那是在不知情地情况下直接被请过去的,这一次可是礼仪周全地去拜见长辈,其中心情可真是忐忑不安。

    温邯看着沈潇的小动作,笑着把沈潇的手给握到了自己的手心里,“别紧张,他不会为难你的。”

    “我知道,我就是紧张。”

    “别怕,侯爷按辈分是咱们表叔,他对本王一直很好,而且他对出身门第之事也没有什么讲究,不用怕的,况且,本王一直都在你身边。”

    沈潇含笑点了点头,跟着温邯站了起来,温邯牵着沈潇的手出了房门,两人上了马车,直奔百乐侯府而去。

    站在窗旁看着沈潇离开的姜容镜,直到沈潇他们的马车消失在视野里,也没有从窗前离开。

    沈潇跟着温邯到了百乐侯府,刚一下马车,李均就围了上来,“二哥,嫂子,你们可来了,我都在门口等了一早上了。”

    温邯牵着沈潇的手,道:“老侯爷呢?”

    “我爹在正厅,快过去吧!他可是一早就起来了,还给嫂子准备了见面礼。”

    沈潇抬头看向了温邯,温邯与她四目相对,又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手心,“走吧!”

    沈潇点了点头,跟着温邯进了侯府大门。

    李庚袭爵后历经三朝,恩典赏赐数不胜数,可是在偌大的侯府里,却丝毫不见奢华二字,除了那朱红大门,里面皆是简朴的摆设。

    沈潇知道李庚和他夫人都信佛,如今又见侯府里此般光景,心里的忐忑也算是消了一些,修行之人讲究众生平等,应该不会太过在意她的出身吧?

    温邯带着沈潇进了正厅,刚进门就看见端坐于主位的李庚,他拉了拉沈潇的手,示意沈潇跟他一起行礼。

    虽说李庚的爵位比不过温邯,温邯也从未喊过李庚一句表叔,可是这么多年温邯从没让李庚坐过下位,对于温邯来说,李庚不止是一个长辈,更是一个可以依赖的亲人,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执着于要带沈潇来见李庚了。

    “老侯爷。”沈潇跟着温邯给李庚行了礼,然后乖巧地站在温邯身边,不敢乱动。

    李庚含笑点了点头,然后就开始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了沈潇,这一打量不要紧,他的目光就皆落在了沈潇脖子上的那块碧玉。

    几乎是一瞬间,李庚的笑都凝在了脸上,他站了起来,颤抖着声音开口道:“我可以看一下你带的玉吗?”

    沈潇不解地看了眼温邯,然后把玉摘下来递到了李庚的手里,她不明白李庚的反应为什么怎么大,难道是母亲的旧友?

    李庚接过了玉,布满老茧的手指抚过玉身,在沈潇和温邯的目光下,他狠狠地踉跄了一下。

    李均快走几步扶住了李庚,与此同时,温邯拉住了沈潇的手,眉眼间泛起了沟壑,在他的印象里,李庚从没有这般失态过。

    李庚满眼通红地看着沈潇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整张脸上皆是惊喜,以及从心底最深处涌出地不敢相信。

    这块玉是他留给他舞儿的,他们说好要留给他们的孩子做出生礼。

    不会错的,肯定不会错的,这块玉是他亲手雕的,任谁也造不了假。

    李庚抓着李均的手向前走了几步,每一步都放佛灌了铅,洒落着李庚如镜花水月般脆弱的希望。

    李庚走到沈潇的面前,撇开了李均的手,“你娘亲是不是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