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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福田想着把抓奸的场景弄得越大越好,叫了很多人来。

    此时,看到被擒住的二赖子,吓得两腿一抖,挂在腰间的旱烟袋“啪”得掉落在地,摔成两截。

    跟在后面的秦耀祖两口子,一看情况不对,立刻溜了。

    赵桂花是个精明人,听完二赖子的话,再看到捉奸的人群,就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冷着脸,在捉奸人群里点了个年轻人:“柱子,去叫你村生叔过来!”

    槐花村面积不大,柱子一来一去只花了不到五分钟时间。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年近五十、长得黝黑瘦壮的村长李村生。

    赵桂花当着儿子和乡亲们的面儿,把今夜发生的一切,全部讲了出来。

    “二赖子是个畜生,秦福田两口子更不是东西!居然卖儿媳?!”

    “村生啊,你快带人把他们都送公安局去!”

    “小冯是个可怜人,秦铮不在家,她一个女人拉扯五个孩子已经够艰难了,可不能再让这群不是人的玩意儿再欺负她了!”

    二赖子和秦福田老两口,早就对好了万一事情败露的借口。

    听到三奶奶的话,二赖子赶忙说道:“村长、三奶奶,你们误会了,我就是想弄几个钱花花。”

    “论辈分,我该叫冯静柔一声婶儿,哪里敢欺负她啊?”

    二赖子从年轻时手脚就不干净,因为小偷小摸进过几次监狱,也习惯了。

    偷窃罪比流氓罪,判刑轻得多。

    无非就是在监狱里待几个月,等他出来,冯静柔早晚都得是他的。

    刘凤英悄悄推了一下秦福田的背。

    老东西紧张到嘴瓢,缺牙的嘴巴说话漏风:“误……误费!奏四误费!”

    “俺康康看现一个蓝银翻翔竟了老……老三家,还以为……唉,误费啦!达家请回吧,奏四误费!”

    秦福田说着,就要清场。

    对他不利的事,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冯静柔被公婆的操作彻底寒了心,站在赵桂花身边抹眼泪,听到公公和稀泥的话,立刻道:“爹,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你家跟我家之间,还隔着大哥、二哥两个院子,那么老远,你眼神儿不好,能看到有人翻墙进我家?”

    “而且,从二赖子进我屋到现在,总共不到五分钟时间,你不但自己赶来了,还喊了小半个村的人过来,你要不是跟二赖子串通好的,我是打死都不信!”

    人群中突然有人说道:“福田叔,你十五分钟前就嚷嚷着捉奸了。难道说,你能未卜先知?”

    秦福田被拆穿,老脸登时挂不住。

    刘凤英生怕进公安局,指着冯静柔大骂:“你自己记错时间了,还想冤枉我们?你这个女人,咋这么狠心哩?!”

    “老三不在,你就处处跟我们两个老的作对!我们到底造了什么孽,娶了你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儿媳妇儿!”

    “哎呦,我的铮儿呀,你怎么就死在外面了呢?你媳妇儿当着全村的面儿泼我脏水呀,你不在,我和你爸好苦啊……”

    刘凤英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手拍膝盖,开启老太太骂街模式。

    众人看她无理撒泼的模样,心里都有数了,没一个人帮刘凤英说话。

    冯静柔红着眼圈儿,冷冷看着刘凤英作妖。

    从小,她就被教育要孝老护幼,嫁进秦家后,二十年如一日得孝敬公婆,没想到,换来的竟是如此下场。

    他们不但要抢她的家,还要欺压她的孩子、卖了她!

    冯静柔终于醒悟,对坏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她擦掉眼角的泪,深吸一口气:“娘,你嚎够了没?嚎够了,咱今儿就当着大家的面儿,好好论一论,我嫁进你们秦家这二十年,到底是谁在磋磨谁?”

    “我17岁来咱们槐花村插队,18岁嫁给秦铮(建国初期,婚姻法规定女性法定婚龄是18岁),挣的公分全都上交给你,你生病我衣不解带得侍奉,我生了五个孩子,你却一天月子都没给我坐过!我刚生完秦彻第一天,就被你逼着下地插秧,一个公分都不许少赚……”

    冯静柔说不下去了,哽咽着道:

    “因为你们是秦铮的爹娘,我都忍了!”

    “可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算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