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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中恒为敌,在孟夷光看来,简直就不是个事儿。尤其是,中恒失了邵飞扬这个镇山之王,根本就是纸老虎。

    孟夷光先前就知道沈枞不聪明,却没料到他竟然蠢到了这个地步。邵飞扬为中恒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中恒能有如今的规模,他是最大的功臣,沈枞居然公开同他撕破脸,也不怕寒了其他高层的心。

    又或许,中恒驱逐邵飞扬,也有其他高层的手笔?倒是便宜她了,得了这么个可心的人才。

    而邵飞扬本人在听到沈枞这句话之后,跟孟夷光的反应如出一辙——呵呵冷笑一声,心中对沈枞那最后的一点儿情分也消失殆尽了,连带着听到中恒两字都有点条件性反胃。

    邵飞扬为了壮大中恒,确实是费尽心血,走到如今这个境地,他心中不是不惋惜的。但事实上,他跟沈枞的交流一直不太顺畅。

    论出身,沈枞甩他八条街有余,但论聪明才智为人处事,邵飞扬甩了沈枞整一条赤道。邵飞扬也想不到沈先生那样的聪明人怎么能生出沈枞这么个儿子的。

    沈枞对着自己的时候,多少有些自卑吧?邵飞扬冷淡地做着总结。他们俩讨论事情的时候,往往说着说着就成了鸡同鸭讲的局面。没办法,智商上的碾压太明显了。

    这次的事,沈家的那些长辈也有参与吧?毕竟沈枞跟他的段位差太多了,身边有这样一个开疆拓土的猛人,让人不不得担心有一天,中恒突然就改了姓氏。

    这心理也不是不能理解,主弱臣强,功高震主,自古亦然。只是,沈枞这处理方式,太过简单粗暴了,简直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为了给小情儿出头直接打脸,这效果是显著了,邵飞扬盛怒之下,果然如同预料中那样反目了。但你将人的脸面撕下来狠狠踩,也要看人乐不乐意就这么算了不是?这不是平白结仇吗?

    沈枞资质平庸,偏又自负,善于自欺欺人,在他眼中,邵飞扬仍是多年前那个无权无势,需要靠着沈家的资助才能拿继续念书的穷酸,却不知道在外人眼中,如今的邵飞扬已经是人脉阔朗羽翼已丰随时可以取而代之的权臣。

    虎须哪儿能随便捋?沈枞这人也是真有本事,每次邵飞扬都觉得他已经蠢到头了,转头沈枞就能干点什么,让邵飞扬瞠目结舌地发现他的蠢实在是深不可测。

    邵飞扬在年少无力之时,也不是没被人侮辱过,但这会儿已时过境迁了,换了旁人这样打他的脸,他都能不动声色得折腾地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因着沈家的那点恩情,他心里对沈枞又厌烦透了,果断借着这次的事儿跟沈枞那个蠢货掰了,但到底不愿闹得太难看。

    碾压一个蠢货,本身就是件无聊之极的事儿。

    只不过,邵飞扬是因着什么撇了中恒,根本就不是秘密。他放松了对中恒的控制,中恒就跟个筛子似的,什么小道八卦第一时间就流传出去了。

    沈枞再说出那样的话,跟沈家有些交情以及生意往来的人就做不出了。谁都知道,邵飞扬是个稳妥的,那沈枞就是个败家子,如今稳妥的人走了,中恒还能不能好了。

    再者说,君子绝交不出恶声,那邵飞扬是个什么性子,大家也都看在眼里,说是任劳任怨都不为过,且那个衷心劲儿,旁人看了都眼红,但凡捞着这么个以公司为家的人,都要烧高香好好供起来。

    沈枞就是脑子进了水,把智商都稀释了,也不该这么着将人彻底得罪。

    还不让别家招揽邵飞扬。就邵飞扬那能耐,他还真就未必需要再跟着旁人混,他要是另起炉灶,往后跟中恒那可就是竞争对手了,他要是心气不平,说是仇敌也不为过。

    别说沈枞那没点儿斤两只会招猫逗狗的本事了,就是他们这些见多了世面的,那手段都未必赶得上邵飞扬。

    也不是没人从中说和,邵飞扬还一个字儿都没有说呢,沈枞就上蹿下跳地放狠话。得,这中间人也没法做了,两边不是人。

    邵飞扬离了中恒,果然没急着找下家,而是优哉游哉地休假,而中恒里边他看重并提拔的人,已有八成辞了职,看样子是准备追随他走了。

    如今,全梧桐市都在等着后续。

    齐哲来的时机正好,开的条件也优厚,可说是天时地利人和,这要是还拿不下来,他都不会混了。

    孟夷光的回复简单,但一股子嘲讽的意味。齐哲原封不动地将这俩字转给了邵飞扬。

    邵飞扬垂目静了片刻,淡淡道:“签合同吧。”

    那合同是他跟齐哲商量着定的,对他也好,对华盛也好,都做了最大的让步,此刻也没什么需要修改的,直接打印出来,双方签了字,就将这事儿定了下来。

    齐哲见事情顺利,也松了口气:“去喝一杯?”邵飞扬能力卓绝,他对华盛有对中恒的一半,也够华盛再上几层楼的。

    “这个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邵飞扬摆了摆手,笑着问道,“我明天寄去华盛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