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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一根箭直接冲着祁途射过来,却在刺到他之前,一抹白色的身影挡在他的身前。

    箭刺穿她的手臂,染红了她的白色衣裳,这会祁途才能看清挡在他身前的人竟是莫如深。

    “你怎么会在这里?”祁途低头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莫如深,看到她瞬间苍白的脸色心里有一瞬的慌,“本侯不是叫你不要来吗?”

    莫如深等了一早上没等到祁途来接她,于是便自己过来了,没承想便看到一支箭朝着他射过来,挡在他的身前只是她条件反射的动作。

    “我只是不放心你们……”

    话音未落,便听到十步之外拿着弓的男子讽刺的笑道:“自古以来都是英雄救美人,没承想你们南楚竟是反过来,让美人救英雄?”

    他说这话,便朝着这边走来,看一眼半躺在祁途怀里的莫如深,眯起眼睛:“可这猎场四周都封闭,谁能跟本皇子说说,这美人儿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此人自称“本皇子”,想来便是赵国那位五皇子赵曹然,可莫如深没想到他竟是这么个人物。

    莫如深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沈轻柔一路小跑来到他们的面前,嘴上问的却是:“侯爷,没有伤到你吧?”

    莫如深讽刺一笑,染了一身血的人明明是她,被担心的却是另有其人,又或者沈轻柔更希望这支剑不是刺在莫如深的手臂上,而是心口,致命的地方。

    莫如深勉强的撑起身子,扶着自己的手臂朝着人群中走去,这么大的猎场,定会有随行的大夫,她就算是没几天活命,却也不想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在这儿。

    刚换了骑马装的君傲看到染了一身血的莫如深走来时,心都悬了起来,让人叫来大夫替她处理伤口。

    半个时辰后,莫如深才再一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可首先闯入她眼睛的却是坐在一起的祁途跟沈轻柔。

    她嘴角露出一丝讽刺,她为了救祁途受了伤,可祁途却在跟另一个女子逗笑。

    果然是讽刺得很。

    “本皇子有一个疑惑,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替本皇子解惑?”

    赵曹然话音刚落下,便有人开口说:“五皇子但说无妨。”

    “这两位到底哪位才是平宣侯的夫人?”他的眼神在莫如深跟沈轻柔的身上来回看着,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讽刺。

    话音一落,没人敢回答他的问题,又或者没人敢提祁途做解释。

    “本皇子听说平宣侯当初娶妻时应下一个条件,娶了莫将军的女儿后,再不能娶第二个女子,可现下看来……平宣侯似乎没能信守承诺?”

    直到这一句话说出来,莫如深听得出赵曹然到底想干嘛,他这是要挑拨离间。

    挑拨的自然不是祁途跟莫如深之间的夫妻感情,而是他跟君傲之间的君臣关系,莫如深毕竟是君傲最疼爱的表妹。

    很快明白赵曹然目的的莫如深低低笑起来,直到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她身上时止住笑意,却没有给众人解惑。

    赵曹然便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五皇子说的很对。”她说完,便朝着祁途的方向走去,很自然的坐到他跟沈轻柔的中间,却是偏头看向沈轻柔,问道,“不如由你来替五皇子解惑好了。”

    莫如深笑着问:“你觉得我们俩谁才是真正的侯夫人?”

    闻言,沈轻柔下意识的偏头看向祁途,却被莫如深挡住视线,她看到莫如深嘴角勾着的那一抹笑意,再扫一眼在座的人。

    最终,她低下头,轻声地说:“侯夫人自然是你。”

    莫如深抬头看向赵曹然,一耸肩:“五皇子解惑了?”

    后者只是勾着唇看她,眼里带着些许的玩味儿,却及时收起,没人再不识相的继续这个话题。

    这时,坐在她旁边的祁途责备的问:“你不是一直想要跟本侯和离吗,方才为何还要说那样的话?”

    若不是君傲有令,只怕他早就将君傲写好的和离书丢到莫如深的面前,彼时她才是所有人嘲笑的那位。

    可祁途终究没有那样做,有君傲的原因,也有旁的原因……

    “只要一天没跟你和离,我便是一天侯夫人。”莫如深漠然一笑,“怪只怪你将她光明正大的带来。”

    以往祁途都是小心翼翼的将沈轻柔藏在侯府内,今日倒是不怕被人说闲话,将她带到怎么重要的场合。

    沈轻柔全程听到他们两人的对话,可她却只是低着头当做听不到的模样。然而,她在旁人没有注意时,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祁途只觉得她莫名其妙,正要起身离开,却被莫如深拉住衣袖。

    她用着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你若是敢让我在这里难堪,我保证你心爱的人比我难堪十倍。”

    话音一落,她明显感觉到祁途的动作缓了下来,她却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