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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溪望着她笑道:“奶奶也来玩儿啊。”

    老奶奶听了反而怯了,招手笑道:“我不行,老了,动一动要惹笑话份。”

    说着往回头又回去了,筱烟又说道:“你倒把她吓回去了。”

    这边走了一个,那边彩云又和谷坡商议着往这头来,谷坡给她搬着箱子,只听得彩云笑道:“大哥谢谢了,这阵子又得扰你们不安静了。”

    谷坡面色如石,只说道:“这就外道了,都是一家人。”

    彩云笑着,谷坡步子不停,一气直奔楼下客房,见了竹溪他们只看几眼,收他们几个的点头。

    彩云见他们玩得开心,倒站住了,说道:“你们接着玩儿呀。”

    那边谷坡进了客房,将箱子放下,又出来问说:“那边床铺还没整理。”www.

    彩云忙过去说道:“不用你费事了,一会儿我来弄,前头还有人没走,你去看看吧,像是要等你说话的。”

    谷坡点了点头,就往前头去了,留眼又看了她们几个,竹溪他们则又点头笑了两记。

    见他走了没风动了,竹溪也没敢动话,看着筱烟,筱烟只问彩云道:“婶子要搬过来?”

    彩云刚要进去,听了忙回身答道:“对啊,你妹妹没告诉你吗?是你妈妈的主意,我好说歹说,她就是不让,没了法子,只好依她了。”

    筱烟笑道:“我也是这样和妈妈说的,早想让你们过来,一家子也热闹不是?”

    筱云笑道:“那你不早来找我,只管和你的什么竹子,溪子玩。”

    筱烟脸上没可奈何,只和彩云说道:“好婶子,你瞧瞧,她连日里就这样打趣我,到底我才是她的妹妹。”

    彩云笑道:“她呀,连我的话都不听喽,我寻思着,也是想要个什么竹子,小溪的来哄哄才是喽。”

    这话却把筱烟,筱云都羞住了,两人站不住地方,都挤着头朝屋里走,筱云在后头,却走得快,硬和筱烟挤在门口,引得大家都笑了,彩云在里头只好拉着她姐妹俩进去,一起往那客房里去,一面还谈着心。

    外头只剩下了朶儿和竹溪,他俩对视一眼,却忽然想起了什么,都红飞了脸,竹溪有些不敢在她跟前,举步要进去,朶儿也收了绳子,跟在后头。

    几人一面说着,一面帮彩云整理房间,那客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两个人住着,左右翻腾也够耍的,到了晚间,大家才收拾妥当,坐在一处说话,解闷。却说外头谷坡送走了几个要吃饭的工人,只说道:“你们别看这地方近,以后还是跟着你们工头家去吃饭,别以为我不知道,哪有夜里还管饭的?我们家也没那么大口锅,也没饭做给你们吃。麻溜的,快走!”

    领头的工人失了脸子,以为他家人大款,会招待这头一顿的,却不想谷坡心头正闷着,倒给了这一棒槌吃,没得法子,还得好好笑道:“是我们贪了,跟大哥你说个玩笑话儿呢!”

    谷坡仍没好气,道:“行了!去吧,明儿正点过来,夜里喝多了酒早上起了迟,可别怪我扣你们工钱。”

    那些工人听说忙忙撒手去了,送走他们,谷坡刚要关门,却见那边黑地里站着一个女人,满眼辛酸的,像是揣摩着什么,直直望着这边门里。

    他上去问说:“你有事?”

    那女人见是谷坡,只酸笑着打趣,常问着霄玉在哪儿,谷坡只答有事和自己说也是一样,那女人却仍是不放心,谷坡冷不丁想起来,难道就是那边的孙二媳妇来还钱来了,这时一看她手臂,都背在后头,不停还有塑料袋被搓动的声响,谷坡心里已确认了十分,就笑道:“我媳妇今儿喝多了酒,早就睡了,我刚送走这边的工人,你要不行,就回去吧,明儿再来找她。”

    孙二媳妇急拦住道:“还是赶忙商议好了要紧,一夜又睡不踏实的。”

    谷坡说道:“可是为了那利息?”

    孙二媳妇见他知道,就急得忙忙点头。

    谷坡笑道:“她早起正巧和我说过了,说你欠了多半个月,按规矩可多收你不少。”

    孙二媳妇忙说:“就是,就是,我这不赶忙过来给了,连同利钱。”

    谷坡笑道:“她早起也说了,没和你们上门要,因为都是亲戚,平时也多走动,出了事大家都该帮衬着,却咱们两家离得远,年节里也少见面,所以不知道你们到底什么意思,还以为你们不还了呢!她气得板凳都摔了,你看看,后头那地里,已经起了基了,这边又有工人催着吃饭,一下子折腾不出钱,早都急得发疯了,你这时候才送来,怕是少不得多要你几个,幸亏你遇着了我,我也能替她说话,你只再多添些在上头,堵住她的嘴,以后她见了你,也就黑不提白不提,过去了。”

    孙二媳妇说道:“早有这心思了,知道你们这时候也紧,握来的时候就预备下了,可真是应该想着的,不然,以后真没法子见你们。”

    说着将背后的大红塑料袋子递给谷坡,又从衣服里取出一小袋子,对着细细的灯光略点了点,大概有两万多块,也不管了,只全递给谷坡,说道:“大哥,都靠你了,好歹跟我姐儿说几句好听的,叫她别怪我,这还钱的事,一有忘,而有不够,要是有钱谁还找这罪受呢!”

    谷坡笑嘻嘻地收了,说道:“没事,你都放心,我明儿等她醒了,好好说道说道,这娘们平时就狐假虎威的,就爱咋呼你们,你放心,明儿她见了你,必定笑呵呵的,我是今天,才知道她这母老虎的脾性的,可真得好好给她纠正纠正。”

    孙二媳妇听闻笑了出来,打着哈哈往回走去,谷坡摇手把她送走。

    回身往屋里进,将两扇大门一关,连连几步迈到前堂东屋,把红大袋子往床上一扔,抽出那小袋子来,细细点钱,点算完了,是两万八千块,他不禁纳罕道:“这老娘们家里干火化生意的,哪里有这么多闲钱,我提了一嘴,她还真带了,要不是我这一招棋,又进了那个臭老娘们的口袋。”

    说罢赶忙收了起来,去到后面叫霄玉起床,进了她的卧室,却见她还仍睡着,就说道:“你最近怎么了?这大白天的乱睡,到了晚上又折腾我,你当是夜猫子呢?”

    霄玉早就想醒了,只是懒得动,被他一声吵醒,只问说道:“外头几点了?”

    谷坡说道:“还几点了,你瞅瞅,天都黑了。”

    霄玉倦着眼,问道:“怎样?第一天当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