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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老爷,兄弟们。我,吟游诗人阿方索今天来到贵地,今天我会给大家讲述一段秘辛,也是一段无人知晓的传奇!”自称阿方索的吟游诗人身材削瘦皮肤黝黑,长着一副东方面孔,他的脸上有一道贯穿半个脸庞的缝合疤,他笔挺的站立在城镇广场上的舞台上,舞台的周围挤满了慕名而来的市民,一些挤不进位置的平民甚至搬来了梯子伸着脖子试图看清舞台

    阿方索花哨的向台下鞠了一躬,激动的市民们似乎丝毫没有被人群的汗臭所影响,高声欢呼着。就连站岗的卫兵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舞台上的阿方索,身背鲁特琴的阿方索往下压了压手掌示意人群安静,接着他清了清嗓子,从背后取下了鲁特琴。琴弦在他的拨弄下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首先,感谢尊敬的格拉摩根伯爵允许我在这里进行表演,祝我们尊敬的格拉摩根伯爵,忠贞的学者赛内克永远健康,祝愿格拉摩根领内的所有忠诚人民们永远能够收获强壮。”阿方索再次引起了人群的欢呼。最靠近舞台的高台上坐着满脸微笑正对阿方索点头致意的格拉摩根伯爵和他的妻子。

    再次响起的音乐富有魔力的平息了广场的嘈杂,阿方索声音抑扬顿挫,富有感染力的开始高声咏唱:“以我主之名,兹开始《达贡之歌》”阿方索的声音起了微不可差的变化,隐约夹杂着一丝嘲讽,他继续高声唱道。

    “那是在数百前,在那个时代领导着英格兰的英明国王还没有诞生,而我们的威尔士并不是如今的团结公国,格拉摩根领也被称为格柳伊思。查理曼大帝和十二骑士尚未完全展开他们的伟大征服。”阿方索顿了顿继续唱道,一股尘封书卷的气味奇迹般的弥漫在了广场上,鲁特琴的演奏也变得颇有古法。

    “圣庭的边上有一位沉湎于知识的伯爵,我们的故事就从那里开始。”天色莫名的灰暗下来,厚实的云层遮蔽了高高在上的太阳,但是云层带来的却只有闷热,很快一道闪电划破了天际,将整个广场映得惨白,阿方索的脸上挂着琢磨不透的微笑,倾盆的大雨骤然降下。诡异的是城镇广场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试图离开避雨,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的聚焦在阿方索身上。

    “是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暴雨天,我们的卡普阿伯爵倾尽了如山的财富,几乎抵达了世界的边缘,带回了一本不知名神秘抄本,就连他最忠诚的斟酒吏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伯爵从那以后就将自己关在了屋内,废寝忘食的研读着那本用不知名的语言写就的羊皮手抄本。”

    阿方索变戏法般从身后摸出了一本封面破烂的羊皮书,如鞭的大雨暴戾的抽击着所有人,格拉摩根伯爵的身子向前急迫的向前倾斜着,似乎打算看清楚阿方索手上的羊皮古书。

    “就是这本抄本,这上面记录了无人可以知晓的知识。我们的卡普阿伯爵将所有的心血都投入进了这本书的破译。整整三年卡普阿伯爵都没有迈出过城堡的大门,所有的事务都交给了他忠诚精明的斟酒吏所打理。”

    又是一道炸雷,格拉摩根伯爵前倾的身子几乎快让他跌下高台,场上的所有人目光被抄本所吸引。阿方索的嗓音逐渐变得高亢,仿若唱诗班的咏叹。

    “就在这个时候,那濒死巨树的残剩枝叶——拜占庭帝国的一位公爵对卡普阿伯爵领发动了袭击,他伪造了卡普阿伯爵领的头衔,然后发动了宣称战争。而卡普阿伯爵的领主,独立的贝文内托公爵慑于那巨树曾经的威名,只能放任自己的封臣被进攻,而短视的伦巴底国王也对贝文内托公爵受到的打击感到无比的欢欣。”

    阿方索毫不在意的将书丢下了舞台,引起了台下人群的哄抢,而卫兵们没有如往日一样维持秩序,而是高举手中的长戟加入了混乱,并且用长戟的锋刃为这场混乱的哄抢带来了血腥味。

    阿方索不为所动的继续道,他一边重新演奏起鲁特琴一边瞟了一眼格拉摩根伯爵。“很快,公爵的大军就包围了城堡,骑士与士兵早已投降,但是卡普阿伯爵没有,因为此时他还在房间内钻研着他的抄本,被视为拒绝投降的大军轻而易举的撞开了城堡大门,掠夺起了城堡种仅剩不多的财富并且放了一把火。”

    格拉摩根伯爵夫人从台上一跃而下,跌断了右腿的她丝毫不顾形象和价值不菲的丝绸坎肩,拖着不自然扭曲的小腿加入了哄抢。

    无声的哄抢依然在持续着,没有惨叫,没有怒吼,只有衣物被撕碎,拳头和石头撞击肉体,利器切割骨头的声音。

    格拉摩根伯爵似乎对这一切都熟视无睹,而阿方索则满意的对格拉摩根伯爵点了点头,加速了咏唱的节奏。

    “残暴的士兵打开了卡普阿伯爵的大门,却发现卡普阿伯爵不知什么时候吊死在了自己的房间内,房间里除了一些羽毛笔和空白的羊皮卷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而卡普阿伯爵的斟酒吏,则带着卡普阿伯爵年幼的独子。赞美如此忠诚的廷臣!在黑夜中趁乱逃到了不知何处,而这位年幼的孩子名叫贡尔多”

    跳动的影像在格拉摩根伯爵的眼前跑马灯般的闪过:熊熊燃烧的城堡,吊在天花板上微微晃动的尸体。一股对他而言极其熟悉的湿热腥臭海风扑面而来,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无止境的下坠。直到鲁特琴原本悠扬的音色骤然变得刺耳和令人惊惧。格拉摩根伯爵这才迅速收回马上就要掉下高台的身子,他满脸疑惑的低头看了看正在台下互相残杀的人群,又迷茫的抬起头来打算看向舞台。

    “终于找到你了,那么我就来继续给你讲讲,你的先祖的故事。”极度贴近的脸庞几乎撞上了格拉摩根伯爵的脸,那是不知何时出现在高台上的阿方索,他缀着疤痕的脸上沾满雨滴,出离浑浊的雨水不时从他的高耸的鼻梁上滴下,听完这个故事之后,“去找到亨利八世,你会知道你要说什么的。”

    格拉摩根伯爵又陷入了恍惚,他看到了同样的一场倾盆大雨,一个十英尺身高的可怖身影被一个身披斗篷的强壮男人踩在了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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